“林路,你真没眼力劲儿。”
“嘉恒说得对,白颖眼睛绝对瞎了,会看上你这么个混蛋。”
“千言万语,人家走就是希望你能再挽留一下,白颖不好不美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
“太狠心了,八年的缘分啊,我真想把你那个脑壳打开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姚寻欢与梁嘉恒连连摇头,他们在远处刚开始还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后来看见白颖失落的走了,就已经知道了个大致情况。
林路出来把奶茶店里的话如实奉告给梁嘉恒跟姚寻欢后,他两就再也不想多说一句废话,苦口婆心、等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一路上三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通向车站三公里的平坦大马路硬生生被他们走成了扎脚的荆棘路。
“你俩能好好说话嘛?你们能怪我?是你们要我见她的好不好,对于结果你们说了要自我消化的。”
林路很无语,不见不行,见了也不行,“还有,我很早之前是不是跟你们讲过,对于小颖我实在没有想要跟她是爱情的那种想法。”
“八年,白颍要是抱着块铁板都被捂化了吧,我万万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在你这颗见异思迁的冰疙瘩上碰了壁,你是真残忍,一点机会都没给人家留。”
梁嘉恒是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林路,怒气不可遏制的说道:“赶紧坐车走人,渣男。”
“等会儿上车了你别跟我坐一起,我嫌烦,渣男最好躲着我点。”姚寻欢也满脸写着臭。
林路不服气,郁闷满满,堵在他们两前面,骂道:“你们这两个货,你们把我当兄弟吗?能不能不要以偏概全。”
“你走远,我跟欢子现在站理不站人。”
“恒子说的一点没错,小路你太不像个男人了,我替小颖不值。”
“好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全都来怪我呢,是我说的不明白还是你们听的不清楚。反正就是没法跟她谈爱情,随你们怎么说。”
林路耍起了无赖,一屁股坐在人行道旁的马路牙子上,继续道:“先前你两答应的,我来见白颖,不论结果你们都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咱们可约定好,等我想好了你们可得必须给我实现。”
“你想啥呢,就你对白颖这个态度跟办事效率,我们压根无法苟同,愿望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不做数的,压根不做数。”
姚寻欢摇摇头,竖起一根中指摆摆。
在林路的翻起的白眼里,梁嘉恒也是缓缓伸出了双拳,在利索又干练,毫不拖泥带水的节奏里竖起了中指,还是两根。
“唉,薄情寡义,薄情寡义的登徒子,噢…对对对,你还不算纯粹的登徒子,你是直接不留情,一点机会都没给白颖。我们干嘛要给你机会,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梁嘉恒失望的语气很重。
林路没有再说话,眼睛看着柏油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扫扫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本来很有神采的面容也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一个决定要下的时候,任何人都会犹豫,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在寒风中站了许久,才选择了向左向右走,其实他的心里面也一样的纠结与难受,可总有一道声音提醒他“万万不可”…
姚寻欢与梁嘉恒的皆无奈的摇摇头,抉择权并不在他们身上。
其实他们也并不是真的责怪林路,只不过作为他的好兄弟,也作为旁观者,面对这样一份感情,以问责的方式说出了自己可惜的观点。
对于具有主导权的林路来讲,旁人劝谏的观点越严厉,便使他心口越堵的慌。
梁嘉恒拍拍林路的肩膀,“小路,我们可能并不能充分理解到你的心情,因为在我们心里面一直有一个你们很搭的概念,所以感到可惜。”
“我懂。”林路默默点点头。
“在我家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还是枣树。”
姚寻欢静静俯下身,左手扶起林路,右手搀着梁嘉恒,象征性的诠释着他们都是一样的。
“真的很看好你们两个人,见白颖那么伤心,见你形单影只也是一个,为什么就是不能一起走下去。”姚寻欢感到很惋惜。
林路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继续……
感情非强求所能得,谁心里也都懂这个道理…
“随风随时间吧,我们都二十几岁,一切来日方长,其实我很希望咱三都有简单幸福的日子过,至于其已发生却不能掌控的事情,咱们各自愿意就好。”
梁嘉恒附和着,想把他们都带出不好的情绪里。
林路憋着一口气,嘴巴鼓的像个包子,随后长吁而出,面颊上硬是挤出一个难看呲牙笑。
姚寻欢笑笑,搀扶起他两,“嘉恒说的对,说不定你是对的,未来会更好,真的希望我们这暂时不算精彩的人生,可以脚踏实地的好好的日渐辉煌,以后我们互相也能照应共进步,也能同现在一样好好聚在一起。”
三人你看看他,他看看你,都默默将方才的一切抛之于脑后,尊重给到对方。
从学生时代一路结识到现在,每一个人心里面都很明白他们之间从未有坏心思,互相嫌弃之类的思想,当然也从未将对方言词过激的话与行为放置于心头耿耿于怀,因为他们从不说狠话,即便带入情绪的怒意表达也是如方才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类似情境中。
“说真的,小路,不后悔吗?”姚寻欢搂着林路的肩膀,想让他展现真实的自己。
林路望望二人,眼神里是茫然无措的浑浊感……
林路的性格梁嘉恒和姚寻欢很清楚,看着他一副很机灵很通透的样子,可单纯的他对感情看的很重,不使他宣泄,当他一个人时肯定也痛苦不堪。
这也是林路为什么一直不愿意面对白颖的关键原因,其实他很舍不得这份感情。
不是他拖拉,他一直想用时间来消磨白颖对他的爱意与积攒的怒气值,即便以后再见到他们还能谈笑风生做朋友,今天这样见面后闹出的结局,非林路所愿。
“有啥想法都跟哥们儿讲,别憋回去了。”梁嘉恒宽慰着。
“没啥想法,都透彻呢!你们也说的对,总得面对不是吗!”林路用手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哥们儿今天帅吗?没在白颖面前丢失形象分吧。”
“我呸…”姚寻欢第一时间诋毁。
“前后不搭调,什么跟什么,亏我还担心你呢,你小子确定是个大渣男实锤了。”梁嘉恒也跟风。
林路的逃避梁能看出来,不过梁嘉恒也不能继续刺激他再提起,他们都已成长至此,林路不愿意讲,自己的痛处学着自己消化,其实也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担当。
“这两天也一直没问过你们目前的状态,说说呗,回去后有没有什么盘算跟计划。”
走在路上,想起这些天因为自己的这场病与白颖的出现搅混了所有打算,使得本该交流的事情都没能寒暄一下,确实仓促。
他们同一届毕业,大学毕业之后都没有继续接受教育读研读博的想法,梁嘉恒自己找到了工作,就在目前的奇遇建筑,虽跨了市,但离家也就百公里过一点儿,薪资待遇还算客观,他也较为满意。
姚寻欢在自己公职父母要求下,于去年的政府单位的招考里获得挺好的名额,成功入选后就在土生土长的地方获得了工作的机会,也很不错。
林路可以算他们三人中家境最优渥的,其父亲林正国是全国知名木艺连锁店‘灵匠知心’的大老板。
按理说他应该在不愁吃喝的环境里同校长‘王’一样安安静静的做好一位随心的富二代,不过却因为在幼年阶段所发生的一切,故此对父亲林正国怨念极大,不愿接受父亲的施舍,也不愿听父亲的教导。
高中时代,阴差阳错之下结识了梁嘉恒,在姚寻欢与梁嘉恒的影响下治愈了封闭又叛逆的内心。
遂虽然是富二代,但从未对林正国每个月的打款折服,毕业后他也老老实实当起了打工仔,在另一省奋斗。
“按部就班,工作稳定,生活踏实,暂无打算。”
姚寻欢用十六个字概括了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一切都很贴合实际,符合许多报考政府单位人士的真实愿景。
“我呢,现在的工作并不顺利,之前我跟你们聊过的,那位领导对我一直很有意见,我也受不了他的指指点点,我估计回去再混几个月工资就可以走人了。”
林路努努嘴,在梁嘉恒与姚寻欢那种我们都懂的坏笑里,继续道:“老头说把现在我所在省的一家店交给我打理,我在犹豫要不要去。”
“我要去的话,我现在就许下我的愿望,你们必须得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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