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跪着的人明明是大活人,哪有用活人做祭奠的?”袁心怡道。

“我们绕过去看看。”吴名好奇心大起,与袁心怡轻轻策马绕到浅湾处的一座土堆后,这个位置既能看清船上事物,也能听清船上声音。

“赵公子,时辰已到了,我们现在开始吧?!”是尤帮主的声音。

吴名一惊,悄悄对袁心怡道:“是刚才客栈楼下堂内那伙人。”

“好!”赵复周声音沙哑着道。

接着便见从舱内出来五人:依次是赵公子、尤帮主、一须发俱白手持乌杖的老者、一目光冷峻的紫衣瘦长青年与瞿敬松。

赵复周来到跪地两人背后,道:朱允,把两个老狗的眼罩取下来。

只见那瘦长青年忙过去依次取下跪地两人眼罩。

灯光下,吴名看清跪地两人皆已五旬左右,眼露惊恐茫然之色。

“苗司通,苟汉建,你们可知此处何地?”赵复周忽然怒问。

两跪地老者惊得一抖,俱颤声道:“不,不知……”

“那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赵复周顿了顿,神情哀痛地继续道:

“十五年前,那是决定大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战。靖王为主帅,王敏为副帅的三十万大周雄兵将与四路叛军在下风口决战。本来我军兵多将广,可一举全歼叛军。可,可在关键时刻,军中却谣言四起,逃兵不断,甚至于出现哗变,最后导致军心涣散,面对远少于我的叛军,却出现大溃败。虽靖王指挥有方,王敏将军骁勇善战,但终难挽战局……”

赵复周情绪激动,声音沙哑似不能再言,他仰天平复半刻,继续道:“王敏将军最后战死沙场,靖王最后含恨自刎于此。”说着,几度哽咽。

两跪地老者,早已抖动不止。

“你们现在知道这是何处了吗?!”赵复周怒问。

两跪地老者抖得不能言语。

赵复周一把抓住左边的一位怒问:“苗司通,你来告诉我,这是何处?”

那苗司通强忍抖动,颤声道:“下,下风口……你,你是……?”

“哈哈……我是靖王的儿子,赵复周,复是光复的复,周是大周朝的周。”赵复周悲怆地大笑道:“看来,你们不是忘了,而是不敢提起了……若非你和苟汉建,胡叛,马逆四人早已投了叛军,在军中策动哗变,我大周三十万大军又怎能不敌区区十二万乌合之众?”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此事全赖胡叛和马逆,我与苟汉建也是被他两人欺瞒上了当,我们事后都悔恨不已……”苗司通叩头解释道。

“是的,是的,我们上当了……”苟汉建也磕头不止。

“呸,少演戏了。不要以为我暂时没有找到胡叛和马逆,你们就可以往他们身上一推卸了责任。事情经过我早已了解清楚,再抵赖也没用。现在我要先拿你两个的人头来祭奠我父王和王将军,以及血染疆场的二十几万大周雄兵。”赵复周怒道。

“饶命,饶命小王爷……”两人哀求道。

“行刑。”赵复周命令道。

只见朱允缓缓抽出长剑举起。

吴名忙用手捂住袁心怡的眼睛。

只见一片血雾扬起,苗司通已人头落在船头。朱允一脚将他残身踹入河中。紧接着又要举剑砍向苟汉建。

“小王爷,饶命,我,我有马逆的线索……”苟汉建急道。

“停!”赵复周忙止住行刑。

他一把抓住苟汉建的头发,恶狠狠地道:“敢说一句假话,我将让你碎尸万段,带去喂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苟汉建哆嗦着道。

“快说!”赵复周大声道。

“马逆当时帐下有个文书,我,我与他是亲戚,他,他现住在范阳城西樵镇,他与马逆相交甚笃,应该知道知道马逆的去向……”苟汉建道。

赵复周站直身,缓缓道:“我就先留你多活几日,抓住了马逆,再跟你了断。带走。”

朱允一把便把苟汉建拖进仓内。

赵复周突然捧起苗司通的人头,跪地大哭道:“父王,孩儿无能,至今未能将逆贼全捉来祭奠您在天英灵,请赐罪孩儿,呜呜呜……”

“周儿,快起来,靖王爷泉下有知,不会怪你的,你只不过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你能有此孝心和决心,我相信他只会倍感欣慰的。”那须发皆白的老者道。

“是啊,小王爷,沈老前辈说的对,我相信靖王爷在天之灵,一定会佑护小王爷早日找到那两条叛狗的。”尤帮主道。

“小王爷,以后如有用得着我瞿敬松的地方,我定会赴汤蹈火。”瞿敬松也道。

赵复周缓缓起身,将苗司通的人头抛入水中后,说道:“多谢师公和尤帮主开导,也多谢瞿舵主帮忙。小王自会谨记在心,待到光复大周时,再报各位大恩。”

“下一步行动还请小王爷指示!”尤帮主道。

“立刻赶往西樵镇。”赵复周道。

片刻后,船已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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