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度到贾六爷府上时,贾六爷惺忪着眼睛吃了一惊道:“我听人来报说季公子今晚已到了西樵镇,但却没想到竟是走着来的,怪不得现在才到这儿。”

季度冷啍了一声后便将经过简要一说。

“给铁老汉敛尸的竟然是马渠?我还真是没想到。咱们的人把这事禀报给我后,我还一直纳闷殓尸的到府是哪来的热心人呢?!”贾六爷诧异地道。

“马渠说铁老汉是他二十多年的朋友,所以他才会冒险来为他敛尸的。”季度道。

“他们是朋友这事我倒是知道的。但以我对马渠的了解,即便是他自己亲爹死了,他也不会冒着被运河帮和前朝残羽抓住的风险来为他殓尸的。再说,铁老汉也有自己的儿子,哪用得着他来殓尸?!”贾六爷冷笑一声道。

“你是说,马渠殓尸只是个幌子?他冒险来西樵镇另有其它目的?”季度惊问。

“我不敢确定,但是我的确觉得他的行为非常反常。”贾六爷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马车上的那口棺材足足能盛下两人有余,正常死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大的棺材?当时我就好奇,本想去查看下,但他告诉我见到吴名后,当时由于急着去杀吴名,也就没顾上。后来他受伤骑马逃走了,那辆马车也被暗中帮他的人给赶走了,我也就没机会再去查看了。”季度道。

“如此说来,马渠这就更加可疑了,季公子,这一点有必要查清楚。”贾六爷道。

“不错,不错。”季度喃喃道。忽然他又大声对贾六爷道:“你快派人去查,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那辆马车。”

贾六爷苦笑道:“季公子,咱们的人现在都在街上搜查,手下已无闲人可用。自从庞泷失踪后,他们一直就没有休息过。”

“哦,那今夜但愿他们能有所收获。”季度叹了口气道。

“哎呀,我倒忘了一件事情。”贾六爷忽然拍着脑袋道。

“什么事?”季度忙问。

“孙见也在这里,不过……”贾六爷道。

“不过什么?”季度不悦地道:“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嘿嘿,好的。孙见现在受了重伤,还在昏迷中。”贾六爷嗫嚅着道。

“什么?他受了重伤?什么人伤的他?难道是万宗么?”季度大吃一惊。在他认知里,孙见功夫一流,想重伤他并非易事。

“不知道。他昨夜才到我这里,好像受了严重的内伤,背上也被砍了一刀,刚一进门就昏死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贾六爷拧眉道。

“快带我去看看。”季度急道,然后又命令无命道:“无命你就在此候着。”

无命领命后,便像一尊雕塑一样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孙见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仍在床上昏睡。

季度忧虑地道:“他这样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已找郎中看过,说是死不了,只有慢慢等他醒来了,别的无计可施。”贾六爷道。

两人正说着,却听孙见呻吟了一声,竟缓缓睁开双眼。

季度大喜,忙过去道:“孙见,你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简要说下。”

孙见看到季度,且惊且喜,轻轻点点头,沙哑着道:“我晚上跟丢了万宗,在镇上却偶然看到了行色匆匆的庞泷,于是我便跟了过去。”

“庞泷果真没有死。既然他仍在西樵镇活动,这就说明疯和尚很大可能性也在这里。”季度兴奋地道。

“可这么多天,我们这么多人一直都在搜索他,怎么就没看到过他的影子呢?!”季六爷不解地问。

“哼,就你那些人,多数不过是吃干饭的酒囊饭袋。”季度冷哼一声道。

贾六脸色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后来,他可能发现了我,到那破庙里他人就不见了。我进入庙堂去找,不想却看到了吴名,袁心怡和一个受伤的老头。”孙见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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