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名醒来时,只感觉浑身酸痛,特别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他刚要抬手去摸脸,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制止道:“躺着别动,你受了内伤,刚才我又为你输入真元。特别是你的脸受伤严重,千万暂时别用手碰,我在洞口好容易才找到些草药帮你敷到伤口上,动掉了草药,一旦伤口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明明是疯和尚大哥的声音,怎么这说话却没有一点疯癫味?”吴名停住手,心下困惑道。
“疯和尚大哥……”吴名试着喊了一声。
“疯和尚?谁是疯和尚?”那熟悉声音不解地问。
“谷王爷……”吴名又试着叫了一声。
“咦?这就怪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那人惊诧地问道。
“哈哈,疯和尚大哥你醒了,你原来是醒了……”吴名高兴地大笑道。
“我是醒了,比你早了两天。不过,我说了,我不认识疯和尚,更不是他。”谷王爷感到莫名其妙。
“谷王爷你便是疯和尚,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吴名激动地问道。
“嘿嘿,不记得,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你吧,我更不知道怎么和你一块困在了这悬崖上的山洞里了?”谷王爷茫然地尬笑道。
“谷王爷,你记不记得最近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吴名想了下又问道。
“最近,最近……”他像是在努力回忆,忽然他开始大声呜咽了起来。
“怎么了?谷王爷。”吴名诧异地问。
“最近,最近我在山上看到了她的骸骨,我太伤心了,我不敢相信,我就冲下了山……后来,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再后来,我就感到头非常痛,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谷王爷边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头,边痛苦地道。
“一定是你从那时便变疯癫了,这一疯就有十多年了。”吴名道。
“我疯了?十多年了,十多年了……这么久了?看来真是的,我的脸摸着都这么老了。呜呜,她的骸骨应该早就不在了,呜呜呜……”谷王爷喃喃自语道。
“她是谁?一定是你的至亲吧?所以她死了你才这么伤心?”吴名好奇地问。
“哈哈……”谷王爷忽然凄厉地哭笑道:“亲人?比亲人的死更令我痛,她是一个我爱而不得的人。”
“是李雀儿?”吴名忽然想起辛止于曾在“地宫蛇屋”里讲过谷王爷被李雀儿的风华迷倒之事。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这件事的不会超过三个人。”谷王爷大吃一惊道。
“我是听我师父讲的。”吴名道。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谷王爷追问道。
““赤焰掌”辛止于。”吴名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就是那三个人中间的一个。”谷王爷喃喃道。
“谷王爷,一定是因为你看到李雀儿的骸骨,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你太伤心了,心里受到了巨烈刺激就疯癫了,这一次坠崖,你的头可能受到撞击,便又因祸得福地清醒了过来。”吴名分析道。
“是又怎样?人清醒了反而更痛苦了。”谷王爷哀叹道。
“谷王爷,你这十多年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难道对这十多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吗?”吴名问道。
“哼,知道了又能怎样?也许只会增加我的痛苦。”谷王爷低落地道。
“也许有些事你知道后,就不这么想了。”吴名道。
“雀儿死了,我早已心如死灰,已经不想再关心任何事了。”谷王爷伤心地道。
“可如果她还活着呢?你会不会因此振作起来?”吴名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谷王爷。
空气似乎突然凝结,片刻后谷王爷又大声怒道:“你为什么要在这儿胡说八道?她的骸骨明明就躺在那儿,你为什么说她现在还活着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谷王爷,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真相,就坐下来静静地听从头我讲起。”吴名道。
“好!你讲。”谷王爷平息了下情绪坐下道。
于是吴名便将自己是谁,怎么与他在庙中认识,相互关照,后来两人又如何救了袁心怡讲起。
“她,她是雀儿的女儿?”谷王爷情绪激动地问。
“不错,他正是袁淳与李雀儿的女儿。”吴名道。
“很好,很好,她一定也生得很美丽吧?一定像她的母亲。”谷王爷颤着声喃喃道。
“不错,她的确很美丽。”吴名谈到袁心怡,嘴角泛起甜甜笑意。
“好,好,哈哈……”谷王爷大笑着忽然跳起来,笑了好久,最后却又大哭了起来。
“谷王爷你又怎么了?”吴名不解地问。
过了好久,谷王爷收住情绪才问道:“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吴名更加困惑。
“他没告诉你就算了,也许它真应该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谷王爷叹了口气道。
吴名隐约感觉谷王爷讲的秘密与袁心怡有关,好奇心驱使他必须要知道。于是他佯怒道:“谷王爷,你不跟我讲清这个所谓的秘密,关于李雀儿的事情,我也不准备再讲下去了。”
过了半晌,谷王爷终于开口了。他又叹了口气道:“那是我今生做的最卑鄙,最无耻的事情。我为此痛恨自己终生。”他缓了缓又道:“怡儿,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什么?”吴名听后简直被震晕,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半晌才算缓过气来,颤声问道:“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年,我初见李雀儿,便是在她与袁淳成亲的那一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我见她第一眼,便被她深深迷住,以致于无法自拔,我暗恨自己与她相遇太晚,又嫉妒袁淳好运。那天,我在席间喝了很多酒。袁淳也喝醉了。后来,后来,在他们进入洞房后,我见人都散去,也鬼使神差地溜了进去。进入房间后,我见袁淳已经酩酊大醉睡了过去,我当时,当时做了今生最卑鄙的一件事情……”说着,他开始抽打着自己的脸。
“谷王爷,你到底做了什么?”吴名已猜出,但他仍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我点了李雀儿的穴道,玷污了她……”谷王爷吐了一口气,终于讲了出来。
“啊?!”吴名虽有心理准备,但仍被惊得叫了一声。
“在天亮前我就逃走了。酒醒后,我悔恨不已,想自刎以了断,但被你师父发现阻止了。他劝我去找李雀儿求得宽恕,我也偷偷地去找过李雀儿,让她杀死我,也许那样,我的内心才能够得到安宁。可是,她却充满怨恨地拒绝了我,并要求我一定要保守住这一秘。我知道,她是顾及声誉,也是怕袁淳知道后与我起冲突,引起军中混乱。”谷王爷痛苦地道。
“难道到现在袁淳也不知道吗?”吴名问道。
“不知道。现在加上你,一共也就四个人知道。”谷王爷道。
“难道你真的要把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吗?心怡妹妹,你难道也不想告诉他吗?”吴名问。
“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没想过要告诉她,更确切地讲,我是怕她会知道。”谷王爷忧心忡忡地道。
“你是怕她知道了而痛恨你?还是怕她会因此而陷入痛苦?”吴名问。
“哈哈,我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她痛恨我?我怕的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卑鄙龌龊的亲生父亲,她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一辈子生活在自卑带来的痛莲中。”谷王爷惨笑道。
“谷王爷你当年也许只是一时冲动,才铸成了大错,我觉得这也并非永世不可原谅。更何况,心怡妹妹作为你的女儿又非她所能选择,她未必就会因此变得自弃。你总比袁淳那种机关算尽,为得到李雀儿,设计杀害她全家,不仅误了李雀儿一生,还给心怡妹妹带来无尽痛苦的人要强上百倍。”吴名道。
“袁淳设计陷害李雀儿家人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从来都没告诉过你的师父。”谷王爷惊问道。
“原来谷王爷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等会自然会知道的,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封信?”吴名卖了个关子问道。
“好。”谷王爷顿了下继续道:“在钱塘城破前,我截获来自城内一封密信……”
“是童自立拿袁淳陷害李雀一家人之事要挟他相救的那封信吧?”吴名问道。
“不错。没想到这个你也知道。”谷王爷诧异地道。
“那让我师父将这封信交给李雀儿的也应该是你吧?!”吴名又问。
“是的。我拿到信后犹豫了两年……最后我才决定告诉她的。”谷王爷道。
“为什么犹豫呢?”吴名问道。
“我自然也是因为不想让雀儿受到伤害,我担心她知道袁淳本面目后,从此会陷入自责悔恨之中。”谷王爷道。
“那为什么后来又送信告诉了她?”吴名不解地问。
“直到那一年,袁淳又与纪千帆结合。我知道,他们两人结合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我想,从那以后雀儿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我不忍心雀儿蒙在鼓里继续被袁淳伤害,所以,才最终决定让你师父代我把那封信交给了她。”谷王爷道。
“也就是李雀儿看到那封信后,她才找袁淳大吵了一架,抱着心怡妹妹哭了一夜,第二天便消失的。”吴名也不无伤感地道。
“这个你也知道?”谷王爷又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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