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警察先生,你这是诱导遵纪守法的无辜群众违法犯纪。”水仲卿试图劝导刘玥清醒,别傻得被人当枪使。
可惜刘玥此人不仅天生反骨,还莽横莽横的,他挥着大手朝水仲卿肩头狠拍一下,说道:
“放屁,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吗?光是以前在警局里做的笔录都能装一柜子了。还遵纪守法?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我得申明一点:现在我放你出去,可不是在包庇纵容你,而是仅仅因为在吸du这件事上,你是清白的,所以我只是做了一件秉公办案的警察该做的事情而已。”
刘玥说的恶声恶气,未了又伸手推了一把水仲卿,威胁道:“再不快点,被他们抓住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去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水仲卿太阳穴猛跳,强忍住想将刘玥直接一脚踹开的冲动,咬牙道:“你的脑子还挺无私的,把养分都分给那几两腱子肉了。”
“这你可说错了,我发达的肌肉反而是我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刘玥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情绪不定的插科打挥起来。
水仲卿明显感觉到刘玥的紧张,强行幽默应该也是在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
水仲卿默然,虽然如此,但是这话他接不下去。
没过多久,刘玥打开走廊里的最后一道防御——双门互锁,推着水仲卿走向了大厅。
“一会我们走过去,你一定不要紧张,要表现像旅游那样淡定,如果有人拦你,不用管,直接往门外跑,跑过那个门,他们就不可能再抓你顶罪了。”
刘玥的嘱咐声几乎成了气音,说着,他又安慰似的握了握水仲卿手臂,然后也不等水仲卿回话,便松开手率先走在前面开路,颇有股壮士断腕的决绝。
水仲卿看着刘玥的背影,轻叹了一声,这才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虽然他本意并不想这么轻易地离开这里,但是现在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哪怕刘玥不再对他衣服造成威胁了,他也不可能再走回去了。
毕竟那样太没品了。这样想着,水仲卿双手插兜,步伐越发的潇洒惬意。
比起水仲卿闲庭信步般的姿态,刘玥就显得紧迫多了。
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的收缩,保持随时暴起的程度,朝门外走时看似目不斜视,实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也正因为在这般高度敏感下,刘玥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不仅预想中同事或有意或无意的问询都没有,而且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像是被下达了什么指令一般,全都低垂着脑袋,看都不看过来。
更奇怪的是,明明所有人低着脑袋伏案疾书,可他有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人投来的窥视视线,大部分都在水仲卿身上,还有零星几个在他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玥有一瞬间变得茫然,以为警局里发生了什么可重大的,自己却不知道的事情。
“真是个可怜虫,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看出了刘玥的想法,荡到其身旁的水仲卿没有丝毫怜悯之意道。
“什么意思?”刘玥只觉得自己脑子似乎有灵光一闪而过,但那灵光消失的太迅速以至于他什么都没抓住。
水仲卿站定在原地,随意的指向了大厅中某个快速敲击键盘看似在认真工作的男人,“如你所说,我好歹也算锦市警察局的常客,你觉得他会不认识我?还是觉得他不知道我被抓进来了?”
“他知道”不理会蹙起眉头刘玥,水仲卿自问自答道:
“而且他知道的比你更多。我不想出去,这里不想留我,在不能采取强制手段的情况下,你便是唯一的突破口。”
说到这里,水仲卿便停住了解释,就那么悠哉的欣赏着刘玥阴晴不定的脸色。
刘玥也只是莽,不是蠢,相反抛开他那执拗的性格不谈,刘玥是个非常优秀的刑侦专家,所以他很快想明白了水仲卿话中的深意:
水仲卿不仅不需要自己解救,相反自己的行为其实是替整个警局背锅。
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论他是强行成果将水仲卿赶出去,亦或者没有成功让水仲卿离开,都很难不惹恼已经对警察产生敌意的对方。
届时,在水仲卿愤怒之下,警局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推出去成为替罪羔羊,作为这件蓄谋已久的失败的栽赃案弃子……
刘玥惊疑不定的环视了圈周围,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紧攥的手机。
那是不久前队长江阜偷偷将自己从禁闭室放出来时归还的自己手机。
当时队长告诉他,要做顺心而为。原本他还以为队长至少是认可他的,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水仲卿瞥着呆愣在原地如遭雷击的刘玥,挑了挑眉。
一开始他确实怀疑刘玥为自己说话的立场。
现在经这么一遭,他也看出来这个刘玥意图帮助自己行为确实没有掺杂丝毫的利益。
但那又如何?他又改变不了什么。
意犹未尽的拂去了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水仲卿也不再顾其他人的神态,施施然走出了警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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