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顿时走出座位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明鉴,臣的儿子当初确要娶她。但是被她的美色迷惑,臣也被那穆钦的花言巧语所骗,如今我儿已要另取她人,与她们家早就断得干净,臣也是如此。”

苏秋笙的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哭。

泪,坚决不能流!

沈樾心疼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她。

“仗义执言”的大臣色眯眯地走上前要伸手将苏秋笙扶起,蒋霄准备说话时,沈樾走上前来,郑重其事地挡在苏秋笙面前,双眉竖着看向那大臣。

大臣问道:“沈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与她有意,要抢我的人?”

圣上的目光也递来,沉声问道:“沈爱卿,你这是何意?”

赵贞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樾跪在地上,行礼说道:“回陛下,臣有罪。”

“你有何罪?”

沈樾看了眼趴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的苏秋笙,说道:“臣当日判断赵贞婉赵姑娘是天女,判断有误。实则,这位穆姑娘,才是天女。”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更多的是曾经巴结了赵贞婉的人感到不可思议,那位“仗义执言”的大臣见情况不对,也悄然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圣上多疑,自是不会信他说的话,便问道:“你莫不是与她有情,要救她才说的话?”那大臣的话他倒是信了满分。

纵使真相是这样,可沈樾还是说道:“陛下明鉴,臣并无私心。穆姑娘确是天女无疑!”

“你如何确认?”

“简单,只需要让她同赵姑娘现场入梦即可。谁先醒来,谁能预测未来,谁便是真天女!”沈樾义正言辞地道,“前些日子,赵姑娘确实预测出了事情,但事情真假有待考量。如今距离那件事情发生只有半日,陛下大可等上一等,真与假自会知。”

蒋霄也说:“陛下,沈大人言之有理。天女事关国运,不可马虎!”

沈樾心中嘲讽:国事你若真的在乎,就不会将穆丞相搞下台,也不会让国君色令智昏了!你如今手握权柄,无丞相之名,却行丞相之职。胸无点墨,却指点江山。

赵贞婉抬头望向蒋霄的眼中满是失望。

蒋霄全似没有看到一般,眼神冰冷。

“准!”

沈樾看了那“仗义执言”的大臣一眼,将膝盖已经疼得麻木的苏秋笙扶起。

苏秋笙看向他的眼神,含着委屈的雾气。

沈樾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

赵贞婉看到蒋霄的视线一直看着苏秋笙,愤恨的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丝。

好事的大臣说道:“看着沈大人与穆姑娘,顿时觉得莫名登对。这二人的眼神,分明是有些情谊在的。”

沈樾转身回怼道:“大人莫不是瞎了,若她不是天女,我对她何须照顾?今日便是她被杖毙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在下劝大人住嘴,莫要说些不该说的话。她若真是天女,被你们这般羞辱,影响了国运,你们便提着头向陛下请罪吧!”

那人顿时乖乖住嘴。

没有人再说一句不当的话。

赵贞婉和苏秋笙如第一次进宫那般,坐在一个桌子上,看着蜡烛一点一点燃烧。

沈樾坐在她们对面,如同那日的老婆婆一般,说着引导她们的话,很快,她们便沉沉睡去。

苏秋笙在倒下时,沈樾轻轻扶了一把。

蒋霄说道:“沈大人对穆姑娘当真是细致!似是十分笃定一般?莫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天女了,却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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