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缄默不语的望着她,直到她转身要出去的那一瞬,许墨却出声唤住她道:“这些东西会在锦衣卫的库房中停留半月,我司务繁忙,后面这段时日,还烦请嫂嫂辛苦一些,每日送些家中的餐食来,好慰藉口腹之欲。”
温锦华几乎瞬间便听懂了许墨的弦外之音,笑着回过身:“没问题,我亲自庖厨,一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只要每日都能进北镇抚司,又有许墨里应外合,去库房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此一来,以她做刑警多年的敏锐,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找到这画中的秘密。
后头几日,温锦华不是泡在厨房中做菜,便是在北镇抚司呆上一个下午,日落时分才回府,直至五月初九那日,温锦华失魂落魄的回来。
许砚提着灯站在廊下,见温锦华像是被人抽干了精神似的,幽魂一般的飘荡过来,便没有立即开口询问,只是将人带进房中。
温锦华坐在罗汉榻上,捧起一茶盏牛饮一大口,黯然神伤。
“怎么了?”许砚披着外衣坐在一旁,静待着温锦华的倾诉。
温锦华垂眸在折子上写道:“明日,那画中的秘密就要随着画作本身被永远的埋葬在国库中,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许砚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片刻后才道:“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故事,它能透露出来的信息多少,取决于你如何看待,或许那秘密从来不曾藏匿,是你一直忽略了它。”
闻言,她开始回忆那日在云水台,她第一次看到那两幅图时许墨说的话,像是被人一棍子敲醒一般,起身便跑了出去。
锦衣卫库房内,温锦华一手拿着画纸,一手掌着烛灯,将烛火放在了那画的背面,慢慢的不近不远的烤着,半晌过后,仍然毫无反应,温锦华又拿起福春山居图放在火上烤,结果也一样。
温锦华彻底绝望的站起了身,手中的烛台险些没拿稳,一滴蜡滴在了那幅栎阳仕女图中,彩衣仕女的眼睛里,红色的蜡油顺着仕女的脸颊淌下来,像是泣血一般。
温锦华眉头一动,缓缓下蹲在仕女图前,偏过头仔细看着图中的仕女,不自觉将烛火靠近那画作,却不想仕女竟然开始融化,彩色的墨晕开一大片,纷纷流向底座,而卷轴中发出咯噔一声,温锦华伸手将画横了过来,一枚金钥匙便从轴中掉了出来。
次日一早,温锦华的马车停在北镇抚司大门前,她看着锦衣卫将那些字画金盏,宝物财帛都搬上了车,许墨骑上马背,正要跟车前去,温锦华出声唤道:“小叔!”
许墨转头睨了她一眼,便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温锦华催促马夫跟上,趴在小窗上又唤道:“你听见了,为何不理我?我有正事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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