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母亲爱她,父亲宠她,还有一个可爱又听话的弟弟黏在她身后。

家庭氛围很好。

生日的时候,爸爸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饭菜,妈妈送了她一台最新款的平板电脑,弟弟捧着一个牛乳冰激凌蛋糕唱着生日歌。

她惊喜错愕。

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她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她试探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弯下腰,鼓起腮帮子去吹蜡烛,一股冷风忽地撞破了家门,迎面砸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抬起手挡风。

费力地睁开双眼,借着门口些许亮光,她看见一个破旧的老宅阁楼,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蜷缩在墙角。

屋外下着大雪。

京城又到了严寒的冬日。

女孩冻得嘴皮发白,手里还紧握着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嘴里背诵着课文,一定要考上京大少年班,只有这样才可以活下去。

女孩缓缓抬起头,破碎坚韧的双眸蓦地撞入她眼睛里,仿佛有把无形的利刃插进林浅心口,她猛地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林浅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纯白的天花板,四周安静,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她坐起身。

环视了周围一圈。

好像是在医院。

宋衍之这时进了房间,见林浅醒了,笑着走过去:“林小姐,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林浅:“挺好的。”

宋衍之:“头疼吗?有恶心反胃的感觉吗?”

林浅摇摇头。

思考了数秒钟,林浅问道:“宋医生,我人在医院,林有为在不在?”

“在呢。”

“他在哪?”

“隔壁病房。”

听到这句话,林浅舒了口气。

满意了。

宋衍之不太懂她这个意思,“林小姐,您看起来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当然开心了。

她睁眼看见自己在医院,还以为自己被林有为打进了医院。四岁、十四岁的她只能呆呆地挨打,24岁癌症晚期的她还能挨打?

不可能。

谁挨打她都不能挨打。

不过,当时发生了什么?傅聿川上来劝架了?还是她患癌之后使不上劲儿?为什么她会进医院躺在床上?林浅试图细想,但还是想不起来。

“宋医生?”

“宋医生?”

“林有为醒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护士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喊的是宋衍之,行动起来的却是林浅。只见她利索掀开被子,套上拖鞋,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大步往外走。

宋衍之:“……”

-

2001病房。

林浅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站了不少医护人员,她绕过那些人,穿过过道,行至卧室房门外,就听见林氏夫妇与齐特助的交谈声。

林有为发声艰难。

林母替他讲:“齐特助,你也看见了,老林他躺在这浑身是伤。追根究底是在傅氏大厦,傅总的办公室受的伤,聿川怎么的也得补偿一下对不对?”

“之前我们提的两千万要给,额外的医药费、疗养费以及精神损失费,我们也不要多,就三千万,一共五千万你看怎么样?”

“聿川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氏如今可是京城第一大的财阀公司,这点钱对聿川来说就是毛毛雨,随便挥挥手就可以啦。”

“给什么?”

女人清亮的质问声传来。

房内几人闻声看去,就见穿着蓝白病服的林浅从外头进来。看到林浅的那一瞬间,林母顿时哑了,本能闭紧了嘴,神色惊慌躲避。

齐特助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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