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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有点烦。

不知道傅聿川抽的什么风,请了一位心理医师来家里,非要她就医看看。

一百道题做下来,医生汗流浃背。

他擦了擦脸上渗出来的冷汗,看向对面沙发上的林浅,扬起笑容,道:“太太,您心理一切都健康。”

“谢谢医生。”

“韩嫂,帮我送一下医生。”

医生连忙提起医药箱,脚下生风离开了梨园。刚上车,医生就给齐特助打了个电话,道:“小齐先生,太太这病很严重了呀!”

彼时。

傅氏大厦。

齐特助敲门进了办公室,他走到傅聿川身旁,恭敬道:“先生,李医生给太太做完检查了,结果也出来了,您看看。”

桌上笔记本电脑开着。

傅聿川停下敲键盘处理工作的动作,接了那份检查单,简单扫了一眼,便看见最后一行加粗的字体:“重度抑郁症。”

齐特助转述着:“先生,李医生说太太的状态很不好。表面上看起来乐观开朗,实则已经病入膏肓,属于抑郁症晚期了。”

“李医生说,太太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压抑,原生家庭让她受了太多罪,婚后也被傅家的人排挤。加上太太以前沉默寡言,有苦都往心里咽的性格,形成了抑郁症。”

“病情一天天加深,终于在某天爆发。她的情绪就不受控了,也变成目前咱们眼里不惧生死、直来直往的样子。”

她病了。

抑郁症很严重。

这也就能合理地解释,傅聿川出差三个月后回来,她为何转变那么大。从头到脚,从说话的方式到外观打扮,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敢动手扇林望。

她从小被林氏夫妇驯化得要对林望言听计从,将林望看成皇帝。她打了建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规矩和教条,足以说明她真的病了。

前段时间在这办公室,林氏夫妇来闹,她抄起高尔夫球杆就朝林有为腿上砸了下去。傅聿川亲眼目睹,也看着她逐渐精神失常。

她心底里是知道自己打小在受欺负的。

没有人帮过她。

她疼了,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勾着身子舔舐自己的伤口。

齐特助继续转述:“先生,李医生还说,太太目前比较危险,她具有强烈的暴力倾向。100道心理测试题,有90多道她的回答都是动手。”

比如:

医生:“遇到有人栽赃,你会怎么做?”

林浅:“扇他。”

医生:“长辈和你发生冲突,你要怎么做?”

林浅:“扇他。”

医生:“可是对方是长辈,骂你也是为你好,打你是让你长记性。”

林浅:“我也是让他长记性。”

诸如此类的检查题目林浅的回答都大同小异,就是不能受委屈,谁让她难受,她就要加倍讨回来。

这些话都是李医生说的。

齐特助没转述。

齐特助再次开口:“先生,李医生建议您和太太分居。等太太的病缓和了,情绪稍微稳定了,您再跟她一起住,以免她发病的时候不小心伤害到您。”

傅聿川目光停留在手中的检查表上。

他视线上移。

逐字扫过林浅的名字,她的年龄。她比他小四岁,今年24。

男人戴着眼镜,镜片隐藏了他本就晦暗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傅聿川说:“我依然住在梨园,从今天开始,傍晚六点后的工作往前挪,我准时六点下班回家。”

“先生,这样的话您白天就没有休息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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