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意外,他是知道谢昭川丧失了生育能力的,难道是治好了?

也对,谢昭川表面是没什么问题的,能行人事。

这种病是无法精准判断的,或许他只是精子成活率低,但好巧不巧就让楚蓁蓁怀上了呢。

皇家秘辛外人不知道,所以楚轻盈便装作不知道。

当皇帝看向她时,她面上露出惊喜,“蓁姨娘怀了大郎的孩子、谢家的血脉?那可真是太好了!”

“皇上。”楚轻盈站到书案前面去,对皇上欠了欠身。

“妾身恳请皇上,让妾身接蓁姨娘回府,在我爹被奸人构陷一事上,她也是被人骗被利用了,刚刚她对妾身说,她是被谢氏他们一党用她娘的性命威胁了,她是无辜有苦衷的。”

“请皇上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格外开恩,妾身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她。”

皇上见楚轻盈对他还是很恭敬的样子,一直阴沉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话里有话道:“是啊,虽然川儿的生母罪无可恕,但他身上也留有一半谢家的血,谢家的人丁越发凋零了。”

“你这个当家主母有为谢家开枝散叶、护谢家血脉的使命,如今你有了身孕,加上川儿的孩子,以后谢府要热闹起来了。”

他这话就是在说谢昭川还是他的皇子,楚蓁蓁怀孕了,怎么能扼杀了皇室血脉?

楚轻盈在这里冷笑,为了牵制她,这个时候皇帝倒是想起谢昭川是他的儿子了。

行啊,谢昭川不能生,傅寒辞要用楚蓁蓁假孕,来保楚蓁蓁一命。

到时候楚蓁蓁这个孩子,必须得怀上。

谢昭川会想办法的。

就像是对前世的她,谢昭川会找其他男人跟楚蓁蓁生孩子。

他喜欢给自己戴帽子,被折磨的是楚蓁蓁,她可是很乐见其成的。

“是,妾身也希望谢家的人丁兴旺起来,皇上放心,妾身定会让人好好照顾蓁姨娘,十月怀胎,到时必会让她平安诞下麟儿的。”

皇帝闻言,硬朗深邃的面容恢复了过去的和熙,嘴角还勾出了一抹笑意,状似无意地感慨道:“说起人丁兴旺,如今蕴之的身体好了起来,还让你怀上了孩子。”

“依朕看,不如趁现在给蕴之多纳几房妾室,反正现在你有了身子,是不能服侍蕴之的,就把你那陪嫁婢女抬给蕴之做妾,太后有个侄女、朕的表妹,前些年封为了康乐公主,不如也……”

女子的陪嫁婢女挑选的都是好相貌的,就是为了以后自己癸水来了,或是身怀六甲不能服侍夫君时,给夫君做妾或通房的,可以以此固宠。

否则夫君若是纳别的女子为妾,自己就很被动了。

这个世道的女子,最是悲哀。

皇帝这么说,合情合理,他关心自己的宠臣子嗣问题,甚至给宠臣送女人,也很正常。

这是帝王对臣子的恩宠,哪怕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监视谢疏鹤,恶心楚轻盈,谢疏鹤和楚轻盈也只能谢恩。

如今谢疏鹤明显与楚恂为伍了,皇帝现在看谢疏鹤特别不顺眼,所以要送女人牵制谢疏鹤。

“皇上!”楚轻盈不怕死地打断九五之尊的话,在皇帝脸色一沉时,她依然没有退让,抬头直视着皇帝道。

“善妒乃是犯了七出之条,但妾身不管这点,妾身是绝对容不下其他女子的,若皇上执意如此,妾身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

“再者,夫君对妾身一心一意,也不愿纳妾,哪怕对方是康乐公主、皇亲国戚,第三,妾身的爹给爱女选择夫婿的标准,便是不允许对方有其他女人……”

楚轻盈退出去后,皇帝抬臂扫掉了案上的奏折和笔墨砚台等,一阵“哗啦”的声响中,内侍跪了一地。

皇帝怒不可遏,双目猩红,“好,好啊,楚恂的女儿竟然也敢威胁朕了,朕看他们这一家是真的要反了!”

高牧跪在地上爬过去,喊着圣上息怒,捡着那些奏折。

皇帝一脚踹开他,脸上一片阴鸷,吩咐道:“召太子妃过来!”

高牧吓了一跳,爬起来继续劝,“皇上,使不得啊。”

他更多是为了故意羞辱楚轻璇,以及整个楚家,但他若是动了太子妃,那楚恂可就真的要反了。

“让他反,朕就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反!”皇帝这话也不是全无理智。

楚恂以前没想着反,突然造反准备不足,对上多年来一直在防备着的他,楚恂的胜算太小了。

楚恂就算要反,那也得筹谋很久,还要拉拢朝臣各方势力等各种。

不是说你有兵,你就能当皇帝,并坐稳皇位了。

从来都是夺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你既知道他楚恂现在还反不起来,就应该暂时忍耐下来,与他虚与委蛇!”说这话的是被请来的太后,保养很好的一张脸冷肃威严,训斥着亲生儿子。

“他造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筹谋,而在这段时间里,你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了吗?他强,你也强,你永远压过他一头,让他反不起来,等日后再有机会,一定要除了他。”

皇帝对着太后发不起火,很恭敬地行了礼,扶着太后坐到椅子上,“母后,你该知儿臣这次受了多大的辱。”

“受再大的辱,能有当年你初登基时,受的多吗?你那时礼贤下士,甚至差点跪下才得来皇后家族的支持和拥护,如今受的这些,跟当年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当年能忍,今日为何不能忍?”太后心疼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眉眼间的阴郁和疲惫,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胳膊。

“皇上,你这几日太浮躁了,冷静冷静,这些年你励精图治,呕心沥血,为了治理好大周,你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后宫也去的少,火气如何不旺?听哀家的,歇几天,把政务先放一边,去后宫嫔妃那儿消遣放松放松。”

圣元帝这些年为了把大权都集中到中央,握在自己手里,确实够拼的。

他怕自己一旦松懈了,权力就会落到臣子们手中,他就不是独裁专制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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