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乔躺摇椅闭目养神,哼唱着:“香冉冉欲散,风却越吹越狂散,灰撒下之处填嗔贪……”
“余大小姐,心真如大海宽阔,出这么大事,还能哼曲儿。”一熟悉声音在耳畔想起。
余小乔抬抬眼皮,见李凌琰翻窗而入,笑道:“三皇子夜闯相府,似不妥!”
李凌琰见她头缠棉带,眼底淌着紧张与关切,却挖苦道:“这头怎么了?莫不是蓉娘娘咬的?”
“恩……可不是嘛,悲催的!”余小乔无奈叫苦。
李凌琰眼底闪过温柔,手不由摸向余小乔额头,骤又停下,淡淡道:“不严重吧?”
“死不了。有人使坏,调包货品,蓉贵妃脸变成那样,能不气坏!”余小乔可怜吧唧道。
“蓉娘娘可是出名暴脾气,除这儿,别处没受伤吧?”李凌琰生硬地拎起余小乔两个袖管问道。
余小乔气鼓鼓道:“看看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怜香惜玉,懂不懂?大晚上过来折磨我?”
“岂敢,给——”李凌琰痞痞道,随手递与余小乔一淡绿玉罐。
“什么呀?”余小乔奇道。
“外伤药,听说用了不留疤。我家婢女的,见她不用,就给你拿来。”李凌琰翘着腿,漫不经心道。
余小乔撇撇嘴道:“谢了啊,好走不送!”
老木越发习惯狗的生物钟,早一觉睡醒,踱着四方步过来,唱道。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看到桌上玉罐,猛地停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看,一脸羡慕道。
“这罐子晶莹剔透,上好老玉。拿来放药,暴殄天物。有钱,就是豪横!”
“啊,不会吧,他说是婢女的,瞅瞅,能祛疤嘛?”余小乔坐起,打开盖子,拿给老木。
老木看了又看,嗅了又嗅,半天不语。
“喂,狗鼻子闻这么久,还没闻出来?”余小乔翻老木个白眼。
“如猜不错,这应是九花玉雪霜,十分珍贵。传说,娴妃救乾隆受伤,脸落下疤痕。乾隆举一国之力寻到这宝贝,为娴妃尽祛疤痕。”
余小乔心想,李凌琰对救命恩人很大方嘛。
“好了,困死了,你快回屋睡吧,我也睡。”她赶走老木,望着天花板发会呆,便埋进被中。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余小乔。
“何事?大半夜的……”余小乔没好气道。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大理寺来抓人!”兰儿气喘吁吁、惊慌失措道。
余小乔心惊,忙披外套开门,才知大理寺是奉诏缉拿。
“呦,蓉娘娘事不解决了吗?大半夜拿人?封建王朝没法待啊,我还是尽快找到九金鼎,赶紧回去!”余小乔边打哈欠、边往外走,自言自语道。
凉风似刀钻入身体,搅着余小乔心中更慌乱,她不由打一冷战,将身上袍子紧了紧。
待她至外院,无数火把跳跃,烧着她激跳心脏,暗道:出大事了!
余闻瑞披青色大氅,内里银灰里衣于火光下熠熠闪烁,刺得余小乔恍惚,一时看不清火光映照下的脸,是怎样愤怒与凝重。
二太太身裹黑色斗篷,冷风中瑟瑟而动,娇小身躯却散发无以畏惧的凛然,上前两步走至带头尉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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