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原丞相胡惟庸宅邸。
府邸地处皇城外围,距正阳门不过4里地,真正有价无市。
宅子够大够豪,光一个中庭,怎么着也得七八亩地吧!
前宅,待客正堂且不去说,还有多间护院居所;中庭,巨大天井假山庭轩小池塘,四周拱卫的厢房、杂室,数不胜数,大抵是下人居所;再到后宅,主人,妻妾、婢女房间错落有致,大小数十间是有的。
这宅子自然是老朱的手笔,府内人员都是空降来的,怕是陆长生一日尿几回都要汇报。
略微发福,憨态可掬的老家伙叫丁德胜,40岁,无儿无女,通文墨,善筹算,任管家。
铁塔汉子,一身冰冷煞气难以收敛,自称段洪,32岁,直言是二虎的下属,带领10人暗卫后备役,负责府安危,陆长生知道这些人根脚时没少唉声叹气,想要跳出这软禁圈子,难度又增加不少。
女子生的端庄贤惠,身段容貌皆乘,名唤文静,14岁入宫,如今24岁,出宫前任一队宫娥管事,现被安排来掌管后宅。
小春,小夏,一个14,一个15,贴身侍女,典型的美人坯子,不过在陆长生眼里,只算两个未长开的半大孩子。
陆长生能记住名字的,也就这几位。
大明朝初期,各行各业的技术水平到底是什么程度,还需要亲自接触,有些东西光有想法却未必能实现,比如橡胶炼轮胎……
“少爷,您要的匠人都张罗好了,在中庭候着。”
书房外,丁德胜的声音传来。
“通知府人都到中庭吧,一些事情要交代你们。”
“是,少爷。”
待陆长生到中庭时,众人已分了三块等候,左边是段洪带领的护卫队,中间是丁德胜与老柴,身后参差不齐站着30来个匠人,右侧是文静领着的几个丫鬟小厮。
“见过少爷~”
陆长生双数虚压,
“人齐了,我再强调一遍,府未来的一切关乎国家发展,切莫叫外人窥探了去。”
段洪抱拳,声音洪亮,
“少爷放心,我等必尽心尽力。”
“嗯,老段,以后府的安危就靠你们了,”
陆长生回以微笑,想到什么又问,
“哦,对了,如今这军中士卒饷银几何?”
“回少爷,军饷包括供给士卒全家人的月粮和单独在行军时发放给士卒本人的行粮,骑兵的月粮定额是二石,普通士卒的月粮定额是一石,有家室的发放盐二斤,无家室的发盐一斤,军马每日给豆三升,草料十五斤。被判戍边的罪犯视家人数量供给月粮,四口以每月一石,三口以下每月六斗,没有家室的每月四斗。行粮没有定额,视作战、操备、修边、防秋等军事行动的行程计算支取。折合大概每月四五钱白银左右。”
段洪如数家珍,陆长生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也算是有了大概认知,
“可是说普通士卒与骑兵的饷银1-2石粮,另盐1-2斤,骑兵额外多些草料豆类,出战时再有额外5钱银子补贴?
“少爷总结的精辟,大概如此。”
陆长生望向丁德胜,
“老丁,你可知这一斤盐,一石粮折算银钱分别是多少?另大户人家的管事,家丁,下人月钱又各是几何?”
丁德胜笑呵呵道,
“回少爷,1两银子可购1石米(明1石约等于后世160斤),若买1绢布或1斤(1斤16两)盐则欠缺少许,当然私盐略便宜些,8钱至1两银子各地又有不同。至于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有卖身契,吃住府已是幸事,外头不知有多少人吃不饱饭,所以没有月钱这一说,全看主家心情赏赐,多少不等,没有也是正常,管事、护院定列略高也超不出2两。”
陆长生听他说完,才提出了疑问,
“你确定是一斤盐,而不是一斗或一石盐?”
老柴老脸一红,以手抚额。
丁德胜苦笑,
“自然是一两银子一斤盐,或是一斤盐能换一石粮,一绢布。”
陆长生满是难以置信,取之不竭的盐居然这么贵,喃喃自语,
“难怪说百姓吃不起盐,罢了,这事日后总会解决的。”
“对了,老柴,包括陛下的赏赐和咱之前的积蓄,府现有金银细软总值几何?”
老柴一脸不快,
“少爷,皇帝老爷没有给咱们银子,府银子都是咱们自己带来的,这些年积攒的家当约莫4000两,现银、宝钞各半。”
陆长生默默盘算,启动资金还算凑合,
“以后文管家总掌家财及后宅,丁管家总掌前、中庭人事与对外事宜,老柴总掌采买,段统领总掌府宅安危,这安危包括府内每一个人,不管谁外出办事,段统领至少派出一人跟随。”
四人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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