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人,人呢?”

好不容易咽下堵着的一口气,我终于把话喊了出来。肖长生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呆呆”地看着我,我刚意识到此时我的墨镜在“被控制”时,已经掉了。

“他走了,他说不方便跟我们回营地。他让你回家去找他。再和你具体商量日后的事。”

“他跟您——说的?”

“写的。”

说着肖长生掏出一张便笺条,上面一行一行写着简单的对话。字迹无误。

让肖长生抱着孩子,我把丧尸男孩儿放在后备箱里,一边启动车子往回赶,一边向他汇报了整个过程。

现在什么也不能打搅我了,急急将肖长生送回军营,所有东西自有他去交割。连老爹我都没等,抢过一名战士刚刚开进营地的小车,一阵风地往舅舅家而去。

抬头看看四楼的窗口,虽然没有人在里面,但一扇窗户似乎为了通风正在开着。我连蹦带跳地上了四楼,进了门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大门傻笑。等了多久?抬头再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竟然将近两个小时了!终于,窗外传来了那今天在广场刚刚感受到的气息。

他进院了!他上楼了!

心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鞋底踏在地上的声音像是某种诡异的咒语,让我心跳加速,仿佛要破体而出。脚步声停在门口,对方似乎也在进行最后的思考。

“嘀嘀”几声之后,随着门锁的转动,门,被推开了。

一阵凉风随之涌入,带着外面初冬的寒冷,还有恐怕失落的不安。我猛然站起,紧张地盯向大门。一个不算高大但厚实的身影,就那么稳稳地站在门口。看到我,他抿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快步走进房间,关上门,仿佛就此将外面的所有“不幸”全部隔绝了。

这个一头黑白相间的长碎发,略显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头戴一顶迷彩渔夫帽,身穿一套灰黄底色的野外迷彩装,一块比衣服颜色略深的迷彩口罩拉在下巴上的男人。这个一手上拎着几只腿捆在一起的变异巨鸟,一手执一把平头直口长柄柴刀的男人——

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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