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去煮药,程霈看着程雅坐的挺直的背影,只觉得这身影似在眼前,又似在天边,竟似虚虚实实,不可捉摸。

赵兰将凉好的药端到赵悦跟前,用手指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轻声说:“悦悦,来,吃药了,你乖,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赵悦木呆呆的由着赵兰捏开她的嘴把药灌下去,还好,没有吐出来。

喂了药,赵兰搂着赵悦,手轻轻的拍打在她的身上,口中哼唱起家乡的儿歌,

“大桥边,油菜花,蝴蝶翩翩飞。小河边,姑娘俏,头戴花儿笑。”

程霈坐在靠外的石头上,看着程雅,听着身后传来赵兰如泣如诉的哼唱声,鼻子酸涩难当,眼泪顺着腮滑落。

堂堂男子汉竟要几个女子护着,他愧对母亲的期待,愧对往日里良师的教诲,他甚至觉得自己愧为一个人。

他要强大起来,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护自己想护的人。

程霈抬起手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渍,眼神逐渐坚定。

赵悦在赵兰的歌声里慢慢睡去,刚开始还有些不安,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出了两身汗后安稳睡熟。

到了半夜,前面山上传来各种动物的嘶吼声,嚎叫声,到天明方止。

赵兰程霈一晚上没敢合眼,刚开始是惊惧未定,等喝了药药效上来,又被前山上传来的各种动静吓的不敢睡,一个手里握着砍刀,一个手里拿着匕首,分别在程雅赵悦身边站到天亮。

当一缕阳光笼罩大地,驱散夜的寒冷,万物复苏,所有的一切罪恶似乎也在阳光下消散,今日依旧阳光明媚,林间鸟儿嬉戏歌唱,清风徐来,带来微微青草香。

程雅收了功站起身,看向疲惫的二人,“你们休息一下,午时之前我们出发。”

程雅翻出张婆子的旧衣换下,将自己染血的外衣扔到火堆里,霎时间火苗蹿高,血衣慢慢化为灰烬。

走到赵悦跟前儿,赵悦依旧睡的安稳,程雅蹲下看了她一会儿,又把了脉,脉象已经稳定,当是无事了。

来福在火堆旁趴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着,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程雅用手扒开它的毛,伤口不大已经结痂,又摸了摸它身上,没有其他明显的骨伤,只要能醒来,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

赵兰程霈醒来的时候看到赵悦在烤山药,锅里还煮着一把野菜,赵兰去帮忙。

程霈走到外面看到程雅坐在石头上发呆,走到她旁边的石头上坐下,阳光明媚照的他眼睛不适,半低了低头看向远处的大山,开口说:“想什么呢你?”

程雅呼出一口气说:“在想接下来往哪走。昨夜的血腥味引来了野兽,它们肯定也走不远,若是我们继续在山里,不说还有可能遇到土匪,还随时有可能被兽群袭击。昨晚也不过是杀了个出其不意,若是他们有所准备,我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若是遇到兽群,它们群起而攻之,我一个人护不住你们的。”

这些程霈也想到了,山里不能再待了。又听程雅接着说,“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过平州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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