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末让所有的店员都回家休息,至于那些店员的收尾工作阳末就照单全收了。

收拾完那些东西阳末的脑袋有些混沌,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好像又升了起来,头重的感觉连抬起脑袋都困难,眼前的东西有些模糊不清,喉咙发干发痒喘着粗气,直起腰都感觉吃力,与脑袋的重量完全相反的,阳末走路感觉自己是浮着走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软趴趴的。

阳末站起来之后一阵头晕目眩,有几秒的时间他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他下意识的甩了甩头眼前才堪堪恢复以往的清明,只是这一次的头晕和以往都不同,他的晕伴随着疼痛,喉咙也干痛的说不出来话,连咽口水的时候都有强烈的痛感。

他的余烧未退本来就应该好好呆在宿舍里面休养,大晚上吹了凉风寒气入体,再加上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阳末都因为不想别人太累,受了惊吓还要在店里上班,所以就全部都由他来做。

凭着烧烤店生意的火爆程度他的厨余垃圾也不会少到哪里去,阳末发着烧,要拖着一个跟自己腰差不多高的垃圾桶去十余米外的垃圾站倒垃圾。

他现在在庆幸还好前几天骆泽觉得之前的垃圾桶太丑换了一个,以前那个更恐怖,垃圾桶底部连个轮子都没有,倒垃圾的时候全凭人力抬过去的,对比下来阳末觉得这也能接受。

阳末把垃圾桶拖到垃圾站的时候就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更别提他还要倒,然后再拖回去。

店铺里的卫生搞得一尘不染。

这第二波病毒感觉比中午那次还要严重,但阳末觉得自己刚才吃完药睡了一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太在意自己身体的异常。

阳末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店铺的工作处理好了,报警后续的事情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警察来就好了,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他就能回宿舍,会到他柔软又温暖的床上睡一觉,管它明天高烧还是痊愈,今天晚上先把它享受完再说,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如此顺畅的思路,都被阳末的一个念想给打得粉碎。

他有些不放心迟语他们。

视频里迟语这边的人数明显就比黄杰的少,阳末看视频的时候才只看到零零碎碎几个,他一开始也疑惑一个篮球校队的人怎么那么少,紧接着他就给出了理由,万一有人着急回家呢?

迟语平时特别黏阳末,天‘末末’长‘末末’短的叫着,那叫一个黏糊,阳末虽然说嘴上和刚开始那段时间嫌他烦之外,自从习惯之后阳末竟觉得这很亲切,在迟语走的这十几天阳末的耳根别提多清静了,但他出乎意料的不习惯,毕竟每天都有一个在上课、下课、甚至课间操的时候都黏着他,黏着黏着阳末都习惯了。

其实阳末挺喜欢这个比他小的同学的,所以担心也是不可避免的。

迟语在阳末和同学的面前永远是嘻嘻哈哈的,像是一个装了永动机的太阳,说好听点是阳光灿烂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一点都不像老师的孩子,。

这是阳末认识迟语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控,再加上视频里迟语的表情很是奇怪,那是阳末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盛怒,还有一种过往即将公之于众的羞愤难忍。

一个永远笑嘻嘻的突然露出受伤的表情真的很让人担心。

“看到”这样的词语,阳末心里的巨石又开始作祟。

阳末做完烧烤店里的工作已经精疲力尽了,一边是生理上的不适一边是心理上的担心,阳末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不管什么样的架半个小时过去了,该打早打完了。”阳末这样想。

要不然就去看一眼,如果看不到人影了那就回宿舍睡觉,如果他们还在......阳末也好过去拦着他们,反正过去也要不了几分钟,去看看吧,有个保障。

阳末决定还是去看一下,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呢?

阳末站起来的时候速度太快,本来就有点低血糖再加上现在在发着烧,太阳穴传来的疼痛和大脑的晕眩,双腿发软,一齐向阳末袭来。还好阳末及时用手撑住了桌子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他把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了撑着桌子的手上,微弯着腰大喘着粗气。

气喘过来之后阳末才强挺着直起腰,迈着沉重的步调出门,短短几米的路阳末走得很艰辛,三步一呼吸五步一疼痛,吸气的时候就好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狠狠的扯着心脏,想把心脏生生的拉出体外。

就阳末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清醒的走回学校都还是未知数。

在阳末关门的时候,一辆哈雷猛地骑到阳末的身后停了下来。

“阿以?”

阳末被车的轰鸣声吓得一激灵,有些害怕的回头想看一下发生了什么。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顾以灼整个人挡在他的面前。

顾以灼天生骨架就大,因为平时有锻炼的原因所以身形和肌肉线条在这个年龄段的人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特别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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