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福山海鲜饺子馆的服务员小姜,打电话给莫依兰:“依兰姐,您好。我是小姜,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最近,有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隔三差五的就到店里来,每一次来,她都要一个雅座,点完了菜就要服务员叫老板来,老板进了雅座就陪着那个女人喝酒聊天,有说有笑的,吃完了喝完了还一分钱不收。”
“有一次啊,那个女人可能……喝多了,好一顿的哭啊……这……这太不正常了。依兰姐,您快点儿回来吧,您再不回来,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莫依兰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扬文……他俩……他俩……还……有没有……有没有别的事儿?”
小姜说:“就在店里……没有什么别的事吧……”
莫依兰追问道:“在店外哪?在店外?”
小姜说:“嗯…… 老板就是……早晨去批发市场跑一趟,回来以后就……基本上就不出门了,在店外……不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吧。”
“那…… ”莫依兰稳了稳神儿,放松了一下神经,脑子冷静了许多,“小姜,你想想办法,用手机偷拍一张那个女人的照片,最好是拍一张他俩在一起的照片发给我。”
小姜说:“嗯,好的。依兰姐,您还是快点回来为好。”
莫依兰说:“好,好。我收到你发的照片之后,我准备一下就回去。”
当晚,莫依兰失眠了,泪水静静地把枕头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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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要去北京看扬文,这是夫妻之常情。如果自己不让她去,有点不合情理,儿媳妇会怪自己的。可是,如果让她去,家里家外这一大摊子事……
扬文妈犹豫再三,说:“依兰呐,你看啊,我和你爸都要上班,小燕儿要上学,你爸在家是横草不拿竖草不捡(什么活儿都不干),如果你到北京去,这侍候你爸照顾小燕儿、做饭买菜洗衣服收拾家、接送小燕儿上学……家里家外的,我,我一个人真的是忙不过来,找个保姆来家,我真的是不放心,再说了,你一个人带着小斌走那么远的路,我和你爸也不放心。我看啊,再等一个月,学校放暑假了,我和你一起带着两个孩子上北京去,你看行不行?”
“妈~ ,不是……不是我等不了一个月,而是……而是…… ”莫依兰心里一酸,开始哽咽了,“而是,再等下去,就要……就要……就要出大事了。”
“啊!”扬文妈的心跳开始加速,难道是扬文……
“出大事儿?出……出什么大事?”莫依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了婆婆。
扬文妈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是一幅一男一女笑微微碰杯的照片,这个男的是……是儿子扬文,这个女的是……是……怎么这么眼熟呢……是…… “啊!!!林淑清!!!”
扬文妈一下子明白了,儿媳妇为什么忽论巴(突然)要急着到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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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猫养猫亲狗养狗亲,自己养的自己亲。在父母心中,儿子永远比儿媳妇重,女儿永远比女婿亲。儿子与儿媳妇吵闹起来,女儿和女婿发生纠纷,父母在心里甚至言行上,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偏向儿子、女儿,尤其在大事儿上,更是如此。
莫依兰和小斌还在火车上呢,扬文妈就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一五一十一个字都不少的通报了情况,还教授了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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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大酒店的老板马存福,外号马胖子,原是马家夼的一个普通农民。
马胖子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的叮铛响,连个丑媳妇都娶不起,但他的力气大、胆量足,村里就安排他到村办石子厂当炮手,白天放炮炸石头,晚上看厂子,拿双份工钱。
时间长了,马胖子琢磨出一条生财之道,半夜三更的偷偷半价卖石子。
几年下来,马胖子不仅翻盖了新房娶了一个漂亮媳妇,还攒下了一笔钱。
村办企业改制时,马胖子就把石子厂买了下来,又过了几年,马胖子把石子厂转让给了马家夼村委主任马存义,自己带着全家到金都市开了一家饭店,生意挺好,几年之后,马胖子就将饭店卖掉,开起了金碧辉煌大酒店。
房地产业兴旺起来,石子厂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马胖子越思越觉得当年不应该把石子厂卖了,越想越后悔当年不卖石子厂就好了。马胖子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石子厂再拿回来。
马胖子亲自出面找马存义谈,不行;找双方的熟人去跟马存义说,不成;请市里的官员乡里的领导去协调,马存义放出了一句话:“马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为他是谁呀,他想买我就必须卖呀,马胖子就是把天王老子搬来出天大的价,我也绝不卖石子厂。”
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马存义这话说的,不像是谈生意,倒像是在斗气。马胖子不服气,生气了!!!
马胖子以每人每天五百元的高价雇了二十个棒小伙子,叫他们拿着铁锹,二十四小时轮班把守在去马存义石子厂必经的马踏河石桥上,专门拦阻拉石子的车,凶神恶煞般的对司机说:石子厂关门了,不要再来了。
司机们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再说了,石子厂不是只此一家,上哪儿拉石子不是拉呀,何必自己找霉头触呀。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三天,站在马踏河石桥上,就连拉石子车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马胖子乐了,哼哼,用不了一个月,马存义的石子厂就得歇菜了,这小子就得乖乖的按我开的价把石子厂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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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胖子死了,是在自己的大办公室里被枪杀的,一弹击穿胸部,一弹自口入轰掉了头顶部,惨不忍睹。
警察破案,抓获凶手,高价雇凶杀人的就是马存义。
马胖子的女儿在美国留学,马胖子的丧事办完之后,他女儿就回美国读书了。
马胖子的儿子刚上初中。
马胖子的老婆是一个在家中洗洗刷刷指挥锅碗瓢盆调练油盐酱醋等的家庭妇女,一年之中,她进出金碧辉煌大酒店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大酒店内部的管理外部的关系不甚了了,更别提经营管理了。
金碧辉煌大酒店在马胖子的老婆拍脑门瞎吆喝之下,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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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莫依兰既没有看见林淑清的影子也没有听到扬文说过“林淑清”三个字,似乎林淑清压根儿就没有来过店里。
可是,莫依兰却时时觉得芒刺在背。
莫依兰心想:自己在明处,林淑清在暗处,暗躲明易,明防暗难,说不定什么时候,林淑清就……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出大事儿。
我得想个办法让林淑清走到明处来。
晚上,扬文坐在床边喝茶看电视。莫依兰在床上哄儿子睡觉。
扬文上厕所了,莫依兰赶紧把准备好的安眠药面儿倒进了扬文的茶杯。
扬文回来了,在床边坐下,喝了几口茶,打了几个哈欠,上床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莫依兰把儿子哄睡了之后,轻推了两下,又轻喊了两声“扬文”,扬文没有吱声,她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小记事本、一支签字笔,拿过扬文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从尾到头看了一遍,咦~ ,怪了啊,怎么没有“林淑清”呀?
莫依兰静坐了一会儿,心里一动:嘿,我这个笨哟,换了是我,我也会给“林淑清”编个假名字的。她重新打开扬文手机的通讯录,把觉得眼生的名字一一记录下来。
莫依兰办了一个新手机卡,等扬文不在店里的时候,她就照着从扬文手机上抄下来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的拨打。
……哼哼,扬文啊,我还就是不信我找不着林淑清了。
……
“你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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