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闭嘴!对面的朋友,看你是读过书的,怎么竟沦落到与人为护卫的份上?一个月能得几个银钱?还不如去我庄子做账房,月钱我给你开这个数!”
邢老大伸出两根手指头。
李聪还是第一回 在对阵的时候,被敌人当着上司挖墙脚呢,他饶有兴趣的问道:“这是多少,二两?”
能当禁卫,家中必定是有些殷实底子的武将之家,李聪一个月俸禄不高,也只有二两左右,但是他的吃穿用度都由禁军包了,这些若是都算明白,一年下来少说也得四十两左右。
听着不多,但寻常一户七八人的普通家庭,一年大概吃喝开销也就三五两。
“什么二两,就两贯钱!”
邢老大没想到对方这么敢开口,还要二两?把他宰了称一下卖了,都不值那二两银子!
一贯钱是一千文,二两银子和两贯钱听起来一样,可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银子价贵,虽说一贯钱可以换一两银子,但实际上要一贯多铜钱,才能换一两银子,心善的大概是一千一百文,心黑些的,就要一千五百文左右才能换一两银。
一文钱能买两个大包子,这些钱给普通百姓绝对够用了。
“还不算黑,但不行,我月钱比你现在开的高多了。”
听着李聪和对方直接聊起了月钱,元石陆脸是越来越黑,他现在都不敢想太女的表情!
上次曲川护卫太女出京的时候,怎么没出这些事情,轮到他就出了!
李聪真是他的好兄弟,专门来给他挖坑啊!
元石陆内心是崩溃的,实际上沈玉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相反,她还挺高兴的。
很少有能听到这些百姓说话的机会,沈玉耀平日里听到的话,都太空太悬了。
她开局身份高贵,认识的人里也没有一个身份低的,就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缺钱,唯一一个接触到哭穷的人,就是蔡有志哭朝廷国库没钱。
国库没钱,不妨碍皇帝有钱。
之前去新港,只看见热火朝天干活的景象,还有那些服徭役的百姓聚在一起狼吞虎咽吃饭的模样,除此之外,沈玉耀什么都没看见,甚至都没有机会和那些民夫聊一聊天。
因为她出行太招摇了,那些民夫看见她腿都吓软了,还聊天?直接跪地上要给她磕头,吓得她赶紧走开了。
这也是她此次非要微服出行的原因,她必须看见这个国家百姓真实的模样,才能知道要如何去治理这个国家。
“公主,属下这就将他们赶走。”
听着外面的谈话,于三心情不佳,她觉得那些人粗鄙不堪,恐会污了沈玉耀的耳朵。
沈玉耀却伸手拦住她,主动大声开口问道:“道上的绿林好汉,还请放行,小女子家中遭难,要去芦苇村寻亲,身上并未带金银细软。”
“老大,她说她身上没带钱。”
“好像都是读书人,还拦吗?”
邢老大也有点儿犹豫了,人家小姑娘家中遭难去寻亲,这要是路上还被抢了,那真是他的罪过。
“前路不通,你们绕行!”
他好说话,后头的人可不好说话,如果这行人被他们抢了,凄凄惨惨的过去,后面的人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要是没被抢,安安稳稳过去,后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能吃头一口的肥羊。
想到那些人的行径,邢老大又别扭的提示了一句,“年轻姑娘还是跟着大镖局一块走,就带这么几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小心路上出事。”
“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李聪一脸震惊,这不会是在说元统领吧!
很明显,对方是在说所有禁军。
元石陆能忍,其余两名禁军都不能忍,他们禁军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被一个路边小贼说花架子了?
“是不是花架子,比比便知道了!”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禁军,更是直接开口,想要请战。
他看向元石陆,元石陆则在等太女开口。
车厢里没有任何声音,这就是默认。
元石陆了然,直接冲下属点了点头,那禁军轻笑一声,翻身下马,卸下腰间剑鞘,耍了个剑花。
“不欺负你,我用剑鞘。”
邢老大没想到对面的人还有几分本事,竟然那敢在这个时候直接跟他对战!
无风,周遭的草丛却一阵晃动,显然躲在里头的人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出来了。
邢老大哈哈一笑,“你用剑鞘,老子不占你便宜,老子用刀背!”
“一口一个老子,我才是你老子!”
禁军有些生气,一个助跑直接上了,他的剑法十分精妙,一招一式都带着浑然天成之感,可见平日里练习时没有偷工减料过。
只是缺了些许变化的能力,如果对手是元石陆和于三这种将招数完全融入骨血的高手,那过不了三招就会落败,于三可能会赢得更快,因为于三是杀人的手法,敌人在她手下,只有活或者死两种可能。
要想杀人,一招足以。
“这个禁军名为肖卓,其父乃是骠骑将军肖庆,是先帝手下的武将,曾奉先帝之命,去南方平叛,三千人平了三万乱军,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其人最为出名的便是一手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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