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留在家里的摄像头有个还没撤,在窗帘顶的右角,应该是忘了。摄像头似乎没开,但宁江泽还是拿布挡住,所以温景宴一眼就看见了。
他到洗手间洗干净手,出来瞥了眼正对着他拍的摄像头,问宁江泽道:“你喜欢这种风格吗?”
宁江泽给他手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放茶几上。那件短袖要掉不掉地挂在墙上,确实很破坏他精心布置的ins风。
但是没办法,录制的时候就算了,平日里对着摄像头他不舒服。
“少管年轻人,”宁江泽皱着眉,提了张凳子过去,踩着将衣服拽了下来。
他抱着狗在沙发边坐下,嫌温景宴事多:“还拍不拍?等会儿它该在我身上撒尿了。”
快到晌午这会儿的日光暖洋洋的,不过分晒,太阳光也足够亮眼。
大落地窗外,阳光照射进室内,宁江泽半边身体在光照下,头发仿佛也泛着暖烘烘的光,看上去特别好揉。
像趴在他腿上咬着袖子玩的小土松的毛。
温景宴低低笑了声,嗓音沉而随性。他拿出手机走过去,说宁江泽:“急性子。”
温景宴的拍照技术比宁江泽那几下好太多。
妈的,帅炸了。
宁江泽觉得自己又帅出了一个高度。
不过——
“狗呢?”
小狗模特拍半小时,不配合了,跑去干饭,吃完到阳台大喇喇地躺着晒太阳。
宁江泽把手机正对温景宴,一张一张的滑过,一报还一报:“你跑题一直这么牛逼么?”
“没跑题。”温景宴滑回后一张照片,宁江泽穿着米色,大圆领的毛衣,当时照搬他的指令,托住小狗的下巴看镜头。
他放大照片最下的三分之一,说:“这不是狗么。”
不等宁江泽发作,他抬眼和对方对视,发问:“拍得不帅?”
“……”不可否认,宁江泽把手机还给他,“微信发我,谢谢。”
两人都是难得的休息日,不想出去跑,宁江泽虽然不火,但也怕倒霉到家,让人认出来了追着骂两条街。
连累温景宴就有点缺德了。
所以中午他下厨,两人在家吃。
宁江泽厨艺还行,但讨厌做饭,所以在逐渐退步中。他做饭的时候,温景宴打下手,看他往锅里放了勺味精,过一会儿又扔一勺鸡精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这顿饭不普通。
“你跟谁学的做饭?”温景宴咽下腰果虾仁,拿起水杯盖了盖满嘴的味精味儿。
宁江泽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菜有什么问题,滤镜忒重。他还觉得人要夸他,挺骄傲地说:“你看没看过一部叫神厨小福贵的动画片?”
“你跟他学的?”
“不是。”宁江泽说,“我自己琢磨的。”
温景宴:“。”
“不过他算我的启蒙老师。”
“嗯,”温景宴若无其事的夹起菜,点头说,“那你千万别谢谢他。”
说话间,门铃声响起。
宁江泽没听清楚他说的话,起身去开门,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温景宴似乎又在内涵他。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谈舒文手里端着一盘蔓越莓蛋挞,想进门让宁江泽给挡住了。
“?”谈舒文一愣,“干嘛?”
“……”宁江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不让他进,同样微怔。
“这两天不是没录吗?”谈舒文顿了顿,压低声音,“你带女人回来了?”
“哪来的女人,”宁江泽侧往旁边站了站,给他让路,“有朋友在。”
能把他挡在门外的,谈舒文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位朋友。他走到餐厅,看见背对他们坐着餐桌边吃饭的长发美……
“美女”闻声回头,谈舒文心凉了一大半截儿。
美是美,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是个男人。
谈舒文很快便接受了现实。
宁江泽一年到头比他还寡,指望靠他脱单,不如指望一场入室抢劫般的爱情来得快。
“你好。”谈舒文闲来没事烤了盘蛋挞,他放桌上,道,“我自己烤的,拿来你们尝尝。”
温景宴很给面子地尝了一个,说:“谢谢,很好吃。”
“你也很好吃。”谈舒文嘴瓢,非常流畅且自然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笑眯眯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很好看。”
“……”宁江泽受不了这大型商业互吹现场,小狗恰好从脚边路过,他轻轻碰了碰,指着两人道,“去,咬死他们。”
温景宴在青山别居待了一整天,晚上谈舒文下厨,三个人在宁江泽家里吃过饭才散伙。
宁江泽送他到停车场,突然想起来,问温景宴道:“你订的地方退了吗?我今天忘问了,没退的话,费用咱俩aa。”
“订什么?”
“小狗拍照的场地啊。”
温景宴笑了下,说:“还没订。我本来想问要不要你去我家拍的。”
“?”宁江泽转头看他,“为什么?”
你家也特ins风?
温景宴看着人的时候,眼睛像高而远,浪漫且无尽的星空。他的目光温和、包容、柔软,只要和他对视,就很难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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