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俱乐部的路上宁江泽打了两次喷嚏,在前台又打了一个,鼻子总痒。

“宁先生感冒了吗?”前台经理让旁边的人去冲泡一杯感冒灵,朝宁江泽道,“现在正换季,确实很容易受凉。您在休息区稍坐一会儿,我们给您冲泡一杯感冒冲剂。”

“没事。”宁江泽摆摆手,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

他不觉得是感冒,倒觉得像是有人在骂他。

可能是他爸,反正不是想他就是骂。

这家俱乐部是蒋邵行常来的地儿,宁江泽每次来,十有八九都能遇到他。

“你怎么这么闲?”宁江泽热身,瞥了眼刚和教练练完下场的人。

蒋邵行瞥回去:“你看着也不忙。”

宁江泽嗤笑一声,想揍人:“打一局?”

“好啊,”他工作上那点不痛快蒋邵行都一清二楚,他爽快起身,扔了毛巾,“陪你爽爽。”

擂台上打斗激烈的时候,vip会员更衣室的茶几上,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亮了几十秒才挂断。

温景宴从谈舒文那里得到地址,在俱乐部一层的接待室待了一个小时。电话无人接通,他垂眸看着江泽那两个字慢慢变暗。

手机黑屏,温景宴从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冷淡的脸。

医院同事这几天都不敢和他开玩笑,章桥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这么反常。温景宴吐出一个“没”字。

都没开始,哪来的结束。

既然没有结束,温景宴也不认为他和宁江泽分开了。

俱乐部会员信息不允许向外泄露,温景宴拿钱砸了个高级会员也问不出宁江泽的信息。手肘撑在单人沙发上,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枯树似的坐了十分钟,服务员换一份甜点过来时,温景宴起身走了。

他没谈过恋爱,喜欢察觉得晚,也怪他一开始对待感情不认真。宁江泽生气也是应该。

到了车库,准备先回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温景宴猛踩刹车,身体惯性前倾,随后狠狠撞回椅背。

十分钟后,监控室的值班员看见一辆奥迪a8在b区车库四处转悠。

老胡眯着眼瞧,瞧见车主年纪也不大:“嘶……出口那么大两个字他没看见?”

“看见了他得绕这么久?”搭班的同事留值班室守着,说,“你看看去。”

“行。”

老胡到车库还没问几句,就稀里糊涂地帮温景宴找053车牌的车。直到a8对直撞向路虎车尾,老胡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这是来寻仇的!

温景宴控制着力度,两车均撞出一个小小的凹陷,在他预料之中。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温景宴下车查看情况,没注意,结结实实地在撞车门上,疼得他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老胡连忙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温景宴脸都疼白了,捂着额头,说,“你给路虎车主打个电话。”

“好,行,我先汇报上级过来。”

老胡后来给宁江泽一连打了六个都没人接,上级领导又没下来,愁得想死:“他不接啊。”

手心温热,额角的痛感加剧,温景宴拿开手看了眼,流了点血。

“宁江泽你手机一直响!”

蒋邵行先冲了凉,换了衣服坐在休息室玩手机。宁江泽的手机快被人打爆了,他对来电铃声都快应激了,“你借高利贷了啊?”

浴室里的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他,蒋邵行吼了声:“我给你接了啊!”

电话一个接一个,联合国主席都没宁江泽忙。蒋邵行滑开接听:“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顿,随后一道冷清似乎带着点不太爽的声音传出——

“你是谁?江泽呢?”

蒋邵行:“………”

好熟悉的剧情。

可惜蒋邵行不搞那些恶毒女二那些虚头巴脑的,实话实说:“他在洗澡,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吧。”

额头刚止住的血似乎又有血崩的架势,温景宴摁着额头的纸巾已经被血染红。保安给宁江泽打了一百八十个电话不见接,车库发生追尾事故也属实令人意外。

而责任经理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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