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陈氏出事儿,徐星隐也顾不得什么刘姨娘。
拽了丫鬟带路,直奔陈氏的住所而去。
陈氏的确病得不轻。
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几名大夫站在旁边直摇头。
按了大夫的说法,陈氏是得知徐星隐坠崖的消息,悲愤之下诱发了胸痹之症。
拖了这些时日,眼下已是是油尽灯枯。
寻常大夫皆是束手无策,除非是那素有医圣之称的怀古先生。
不巧,徐星隐还真认识一位怀古先生。
上次给徐星隐治伤的那位白衣大夫,景止尘似乎就唤他怀古。
虽然不一定就是那位医圣,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徐星隐就愿意去试试。
更何况以景止尘的身份,身边能人异士必不会少。
总归有个指望不是?
徐星隐刚回京城,根基尚浅,况且眼下群狼环伺,也不是张扬的好时候。
只得想法子传信给了陆煦,自己则等到入了夜才悄悄出门。
一个时辰后,城北。
深蓝锦袍的男子倚在墙角任凭寒风吹得衣袍翻飞,他丰神俊朗,一双丹凤眼在月光下轻轻阖起,锦袍花纹上的金线熠熠生辉,衬得他整个人都似会发光似的。
“陆煦!”
徐星隐压低了声音,扬了扬手上的图纸,“你确定没问题?”
“自然。”
陆煦吊儿郎当地应了声,扭头看了眼身后那堵墙问徐星隐,“你准备好了?”
“好了好……”
余下的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徐星隐就被陆煦径直丢进了墙的那头,毫不设防的某人摔了个猝不及防。
偏生她还不敢喊疼,只好捂着摔得不轻的屁股暗骂了声。
“王八蛋!”
外头那个王八蛋,就是徐星隐相交数载的损友。
江宁知府之子,陆煦。
陆知府就陆煦这么一个独子,自小爱护得跟眼珠儿似的。
为了陆煦的前程更是操碎了心,疏通了无数关系,总算是把这家伙弄进了他梦寐以求的锦衣卫去。
陆煦虽说素日油嘴滑舌了些,但却是一个极其仗义的人,自小就做着惩凶除恶的英雄梦。
奈何进入锦衣卫后却并不得志,日常干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杂活,点半核心案件也没接触到过。
但好在锦衣卫的资料库齐全得很,查出怀谷先生的行踪并不困难。
怀古先生所住的这处宅子颇为精致。
朱檐重瓦,金钉玉户,雕梁画栋,玉柱银门。
便是这目之所及的装饰也晓得并非凡品,如此一看倒是比那皇宫也是毫不逊色的。
到底是景止尘身边的人,阔绰得很。
徐星隐一边感慨着,一边按照陆煦给她的图前行。
拐过回廊几遭,便听见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人还不少的样子。
徐星隐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旁边木门一开。
接着,她就被一股强力拽进了房内。
这是一间奢华至极的屋子。
光洁的汉白玉地面在灯火下散发出清冷的白光,层层叠叠的纱帐之中正冒着朦胧的水雾,淡淡的药草香萦绕在鼻尖。
几日不见的景止尘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身姿挺拔,中衣外松松垮垮的套着件儿玄色锦袍。
墨色的袍角在纱帐中肆意翻飞,发间的祥鹤金冠璀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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