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煦撇撇嘴,心想这小丫头惯会坏自己好事儿。

琼花的房间在四楼的拐角处,因着衙门早已交代过,里头还保留着案发现场的模样。

房间窗门紧闭,窗棂处并无脚印与撬痕,可见并无贼人从外头入内。

室内家具都摆放得颇为齐整,并无打斗痕迹。

临着窗角的地方摆了一只香炉,里面的角香已燃作了灰烬。

按着卷宗上仵作提供的结果来看,香料并无不妥。

八仙桌上还摆着案发当日的菜肴,因着天气尚冷,并未散发难闻的异味。

荤食都凝作了一团,但还能看出是什么菜品。

一共摆着四菜一汤及清菊酒一壶,分别是红烧肘子、油泼鲫鱼、蒜泥白肉、红焖竹笋和山药猪肚汤,还有碗已经见底的甜品。

陆煦是个爱酒的,走上前就先闻了闻那壶酒。

“这酒闻着不错,花味浓郁,想来你也能喝。”

徐星隐闻言就瞥了陆煦一眼,“就晓得喝酒。”

陆煦却很是委屈,“我这不事事都想着你吗?”

徐星隐正欲反驳,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

好在陆煦嘴贫管嘴贫,动作却是个快的,赶忙伸手扶住了她。

“你小心些!”

陆煦沉着脸教训了徐星隐一句。

徐星隐扶着柱子站稳,瞧了瞧脚下竟有一滩油。

青楼这般人来人往的地方,最要紧的就是干净整洁,若是客人在你的地盘出了事儿,那生意还如何做得下去?

“这地上的油是怎么回事?”

顺天府前头派来封锁现场的衙役闻言老老实实答道。

“大人,那琼花姑娘养了一只小犬,这油渍就是死者喂小犬吃食时留下的。”

听见这话,徐星隐立马问到:“狗呢?还活着吗?”

“狗与嫌疑人琼花一道收监在诏狱,活蹦乱跳的。”

徐星隐一问这个问题,陆煦便知道徐星隐担心的什么。

“人吃了会死的食物,没道理狗不会。而且饭菜仵作都查过,都没有毒。”

这样的结果让徐星隐有些灰心,案发现场的确什么也没查出来。

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定是熟人作案,或者……

田子涛进入忆醇院前就已经中毒了。

陆煦两人又在安抚现场仔仔细细查看了许久,见无甚收获后才一道去了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监察甚严,陆煦又是个没什么威信的新人,好在今日锦衣卫的几位大人都去查另一桩案子了,所以两人这才有惊无险地进了昭狱。

徐星隐到底不是锦衣卫的人,陆煦询问嫌犯和证人时,她便只能低着头在旁边跟着,半句话也不敢说。

陆煦首先询问的就是忆醇院里头的小丫鬟。

小丫鬟是负责侍候琼花的,按照小姑娘的表述来看:

琼花一整日都未曾出过忆醇院,也未曾去过厨房,更没接触过菜品。

只有中间有段时间她被使唤出去添了次茶水,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旁的倒是无甚可疑之处。

其次问的是田子涛的车夫,按照车夫的说法:

田子涛出门之前的确被大长公主臭骂了一顿,期间大长公主还威胁田子涛要叫他们这对野鸳鸯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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