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带过来了吗?”落月山谷一役后,回到帅帐中的燕容珏问梁骐,她细长的凤目中难得翻涌出一丝薄怒。

“陛下恕罪,末将原本已将他制服住了,可返程途中他竟咬舌自尽了。”梁骐低头回道。

“死士?”燕容珏白皙的玉指轻轻叩着靠椅的扶手,“大燕的士兵多数出自平民百姓,不是上有老就是下有小,怎会甘心豁出性命当一个叛徒?”

“这就是末将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梁骐看了一眼蹙眉沉思的燕容珏,“末将斗胆猜测,这名士兵已经说不定已经被高甸人收买了。”

燕容珏的神色闪了闪,道:“在那士兵身上搜到什么可疑物品了吗?”

“并未有什么可疑物品,”梁骐忽地想到了什么,有道:“末将发现,那士兵的后脖颈下方有一个呈花瓣状的烙印。”

“烙印?”燕容珏愣了愣,仿佛眼前团着一层迷雾,任时光变迁,依然不消散。

梁骐看到燕容珏晃了神,出言安慰道:“陛下不必担心,只要有线索尔等就一定会追查下去。况且今天山谷一役,就算出了一个叛徒,我们也把高甸的那三千多名骑兵折损了三分之二了。”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就跑了进来,道:“报告主帅,高甸骑兵猛然进攻墨国的封州,墨国的主帅飞鸽传信给我军,请求我军支援!”

梁骐和燕容珏对视了一眼,心下已然明了。

今天墨国士兵与高甸骑兵周旋,引入卢州的山谷中又遭到我方弓箭埋伏,损失惨重。高甸大将再怎么蠢也能明白过来燕墨两国已经联手,如今被人倒打一耙,自然恼羞成怒,转头就去攻打墨国泄愤去了。

“可是主帅,高甸人似乎知道我们会去支援,已经把我军去墨国封州的几个入口堵死了,如果我们硬要去的话,只能先和他们战一场突破重围了。”士兵又道。

燕容珏不语,走出了营帐望着卢州和封州的交界处若有所思。

“陛......主帅,如果我们不去支援,那就是我们失信于人,现在仗还没打完,末将觉得我们不能和墨国撕破脸。”梁骐看着燕容珏久而不下指令,急道。

燕容珏又抬头看了看时不时飞过的鸟,开口道:“今天刮的是东南风是吧?”

“是,主帅问这个做什么?”梁骐莫名其妙。

“看到天上这些鸟了吗?你派人用鸟食把它们引下来捉住,鸟越多越好,再往鸟的羽毛上绑上火药,再放飞,白天的鸟肯定会奔着有吃食的地方去的。”

梁容珏又道,“然后把箭尾的羽毛引燃,往西北高甸军队驻扎的方向射。如今高甸骑兵正专注在前线打仗,留在驻扎地的人不多,而粮草恰恰是他们的弱点。”

燕容珏的话句句掷地有声,语气不禁带上了几句刀光剑影般的寒意:“今日,我要杀一杀高甸骑兵嚣张的气焰。”

梁骐听完,恍然大悟,不由得对面前这位年轻鼎盛的陛下的智慧大为叹服,忙应了声“是”,就吩咐下去行动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墨国帅帐内。

“报告大帅,高甸此番来势汹汹,大有反咬我们一口的意思,我方前线的军队就快支撑不住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哀嚎着。

“燕国那边派兵来支援了吗?”他问眼前的士兵。

“到现在我们连燕国军队的一个影子都没见到!封州和卢州的入口处已被高甸士兵堵死,估计燕国不愿冒这个险了吧。”士兵忍着疼痛,又问道,“不知大帅是想死守还是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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