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绑她手的绳子已经被糖宝解开了,而他正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呜呜乱叫。

秦雨销疯了似的一边哭一边笑,爬起来穿好裤子,疯狂砸东西发泄,把屋里砸得稀巴烂。

多可笑啊,这些人没能得逞的原因竟然是,一个糖宝的生理功能不行,他硬不起来!

外面围了一群人,听见这动静都没一个想要开门,是发小秦却和江逾白赶过来,踹坏了门闯进来。

秦雨销一脸眼泪鼻涕,凌乱不堪地扑进秦却怀里。

小镇混混里面,真正狠的人是秦却,周围几所技校普高公认的扛把子,他会去酒吧赌场看场子,去收高利贷,背地里帮涉黑团伙做见不得光的事,道上的人叫他“却爷”。

但做那些事时,他一直都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

她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那么冷戾渗人的神色,颤抖着手为她擦去眼泪。

秦雨销缩在秦却怀里又哭又笑,听见弄死人都平静如常的却爷声音在发颤,“没事了。”

江逾白把外套脱下来给秦雨销,冷静地报了警,在谩骂和指责声中,两个少年坚定地将秦雨销护在身后。

秦盼姿和秦雨销的养父乔梁一起来了,乔梁是镇上的民警,来的警察都是他的同事。

秦盼姿赔了高额的医药费,但张家人依旧不依不饶,声称秦雨销把糖宝他大伯打成了植物人,必须赔给他们家当儿媳妇。

秦盼姿自然不可能同意,又起了争执,没多久医院里的那个人就死了,张家人天天上门来闹,哭天抢地的威胁,

秦盼姿咨询过律师,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施加强奸的情况下,可能会判防卫过当,虽然秦雨销未成年,但已经过了十六岁,需要负一定的法律责任。

这场闹剧的最后是秦盼姿以“秦雨销还不满二十岁不到法定年龄,而且还在上学”为理由,签了字据,承诺她读完书,到法定年龄后再和糖宝结婚收场。

秦雨销在这场可笑的闹剧里,感到了深深的无能为力。

那之后她再也没回过农村的那个家,秦却带着人去将她的东西搬了出来,秦雨销挑了重要的送到了秦盼姿那里,剩下的在河滩子上一把火烧了干净。

说到这里,秦雨销嘴角勾了抹讽刺的笑,又坏又冷,“如果能把发生过的事也烧干净就好了。”

她坚持独立赚钱,潜意识里在为离开泥潭,远走高飞的那一天做准备。

可是她的根就在泥潭里,要离开就只能亲身一根根斩断,从此天高地广,做一个随波逐流的飘萍。

她目前还没有这个勇气。

林烬桁的人也只是查到她打死个叫张保庆的男人,四十七岁未婚,没有正经工作,五岁母亲车祸去世后父亲再娶,生了个弟弟张保平,张保平的儿子张晓杰是个糖宝,也就是秦雨销要嫁的人。

毕竟不是在现场亲眼看的,查不到再详细的起因经过了。

此时他听秦雨销说完,心中不免激起丝丝涟漪。

女孩长腿蜷起,细长的手臂搭在膝盖上,低垂着眉眼,侧脸线条秀气,躬着的削薄脊背隐约可见脊骨起伏,周身气息好像带着刺。

她在这样一个经济和教育资源都落后的小镇里长大,林烬桁无端联想到肆意蔓延的野草,以及荒废的铁轨。

是沿着铁轨疲惫且不知尽头地走下去,还是躺下去,任蛇虫鼠蚁啃食血肉,在妥协和反抗间挣扎。

“你不想嫁给他。”林烬桁随手翻弄手机,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流畅好看。

“废话。”秦雨销偏头斜睨他一眼,“谁会想跟一个傻子扯上关系。”

林烬桁斜靠着,淡淡道,“我可以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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