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国皇宫内,一处不起眼的侧殿之中。
凌冉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随意的扔着,她靠在紧锁的院子门板上,翘起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群里聊着天,偶尔抬眸看向大堂。
此处侧殿较为偏僻,连晌午的光都无法照进大堂。
堂中置了一席蒲团。
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跪坐在蒲团之上,她在光的影子里,却比洒在门槛上耀眼的光还要刺目。
就算只望着她洁白如玉的背影,凌冉也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模样。
黑发如瀑布般倾洒下来,在蒲团上蜿蜒有若黑链,定是垂着长长的睫毛闭着眼,瑶鼻之下是一张薄而小的口,瘦削的下巴会绷出一条长长的线,视线若是滑过她细长的颈子,就会被绣着银色纹路的长袍阻碍,那白纱繁复的圣袍还会裹住单薄的身子,轻飘飘挂在她身上,仿佛不被束缚着,她就将随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阵风羽化而去。
也必定是单手掐着法决,左手搓着一串盈盈如玉的白珠,白珠会在她的指尖缓缓滑过,闪过油润的无纹的光,青葱根般的纤长手指还会时而停顿,再继续不停地捻动。
不诵经不动唇齿,只这么捻着珠子,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更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信仰着道观里的那些泥塑神像。
似乎全世界都在她周身安静下来。
点染的光洒落在她的背上,映出一圈光辉,像是神圣光辉赐下它最虔诚圣女的法相。
凌冉见过的她,只要不是在走动和诵经,就是如此。
安静、无息,像是一尊活着的菩萨,没有情绪没有感觉没有痛苦和悲伤,也没有笑容。
她自身就是一种信仰,是青峰观里供奉的鲜活的人间妄念。
青峰观众人都在分散开来休息,谁也不敢来打扰圣女,只有她作为贴身女护法,在远处保护她。
只看着她,凌冉就觉得自己作为特工造下的那一身罪孽在缓慢的净化着。
“咔嚓。”
轻微的锁链声响起,凌冉立刻警惕的将匕首一甩倒持在掌心,看向大门。
门被打开,来了几位宦官:
“传圣主口谕,邀青峰观众人前往祭典礼台。观主已在礼台等候,还请圣女移步。”
圣女睁开眼,捻着白珠的手指停下,古波无惊的瞳孔纹丝不动,站起身。
青峰观的观众已经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安静的犹如一团雪白的云。
圣女身形高挑,比凌冉都要高出一些,观众们跟在她身后,追随着她,连气息都收敛着,深怕惊扰到她。
路过凌冉身侧,微微侧目:
“凌冉,走吧。”声音似自云边飘来,又像是在耳畔温柔齿语。
她一呼一吸间都能让人兴起把她供奉在高台上跪拜的欲念。
凌冉有些痴迷的望着她,在看见圣女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所有对天使和仙女的幻想都有了脸。
不止她,所有见过圣女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包括那位尊崇的神龙国圣主。
凌冉眼神凝住,有些杀意升腾。
老皇帝心思不纯,真是想挖了他看向圣女的眼珠子。
或许可以在任务完成之际,把那老东西杀了自己再走。
圣女的衣袍滑过地面,双手垂着,走路缓又平稳,比寻常女子高出一点的身子挺拔笔直,温和的像是春风中的拂柳。
任何人放在她身边对比都像是泥沼里的浮游。
再次偷看圣女一眼,凌冉对自己心生的杀念都感到自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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