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净和白清羽两人在这间尚未完工的灵云观中住了下来。
自离开金刚寺以来,他们奔波数月,还是第一次重新安稳下来,持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小小的放松。
灵云观中的日子,让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晓风、朗月年岁不大,天真无邪,又乖巧懂事,白清羽对他们十分喜爱。
从灵云子口中,他们得知这两个孩子是对方在下山路上遇见的孤儿,而非从小拜入演龙宗的门人。
灵云子见这两个小小孩童无人照料,心生怜悯,便将他们收为弟子,带在身边照料。
后来,他才知道晓风、朗月原本生活的村落已经毁于流寇之手,而他们的父母也都死在了那里,只有这两个小小的孩童,因为藏在村里的水缸中才得以幸免。
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中,有时候人类也并不比妖魔要高尚多少。
白清羽听了晓风、朗月的身世之后心生触动,修为竟是又因此而进步了些许。
沈明净倒还罢了,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白清羽那超凡入圣的天赋,这点小事已经无法触动到他。
灵云子听说了此事之后却是长吁短叹,乃至于捶胸顿足,直呼天才不是他这等凡人所能理解的生物。
说归说,做归做,灵云子和他们两人相处之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不羁,丝毫没有半点隔阂。
某天午间,三人坐在灵云观山后的竹林当中,围着一顶小火炉,面前摆着一张木几,上有三只竹节砍作的茶杯,火炉上温着一壶热茶,别有一番雅趣。
沈明净喝了杯茶,提起火炉上的茶壶,为自己续满水后,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灵云道兄,你对南蛮灵州可有了解?”
灵云子闻言放下茶杯,讶异道:“南蛮灵州,鸿明道友为何问起此事?”
沈明净和白清羽对视一眼,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反正道兄之前已经猜出,我们也不瞒你了。我二人是私...奔出来的,为门派所不容,只想找个远离人烟之处隐居过此一生。
我们原定的目标便是去南蛮灵州的饕餮林外围,可那里毕竟是修行界着名的危险之地,心里总归有几分忐忑。
听说演龙宗是神州所有门派里位置最靠南的,想必对灵州动向有所了解。”
灵云子恍然大悟,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同情。
“原来如此,二位道友之间的感情真是让贫道好生欣羡。
只是两位若是相信贫道,何不在直接此住下,灵云可以向天起誓,绝不透露两位的消息给任何外人。”
白清羽拱了拱手,感动道:“此言足感道兄盛情,只是我们两人怎能连累道兄,纵然道兄不怪罪,我们自己也会于心不安,还望道兄体谅。”
灵云子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如此,贫道也不强求了。适才道友问我南蛮灵州之事,倒是问对人了。
本宗距离南蛮灵州最近,门中弟子也有不少进过饕餮林的,只不过最多也只敢在外围三十里之内逡巡,不敢再继续深入。
二位若是真的想不被其他修士发现,恐怕必须深入到三十里以外。”
沈明净听了这话顿时眼神一亮,连忙追问道:“不知饕餮林中究竟有何危险,还望道友赐教。”
灵云子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将关于南蛮灵州和饕餮林的情报娓娓道来。
所谓饕餮者,凶恶贪食,只进不出。人们见入林者难以生还,故冠以此名,而非林中当真有饕餮生存。
当然了,饕餮林中没有饕餮,却有其他同样危险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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