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符上传出了钱掌事和善的问候:进度如何?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赵一粟气不打一处来,回复到:仓库灵气稀薄,我画不下去了。
钱掌事正是有此预料,才会来询问。
只是他没想到赵一粟仅用两天就把仓库内的灵气用尽了。
为了确定真伪,他打开了仓库的门。
赵一粟当机立断,浑身灵气爆开,朝着门外狂奔。
谁知钱掌事胳膊一伸,就把跑到门口的人捉个现形:“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得轻松。”
赵一粟:“……”果然品级之间的实力鸿沟难以跨越。
钱掌事和赵一粟虽然都是三品修士,但钱掌事是三品大圆满期的修士,而赵一粟刚刚进阶,比他低了三个段位。品级越高,段位的差距就越大,钱掌事想要抓住赵一粟简直是易如反掌。
钱掌事对赵一粟说:“你就算跑出去,宗法阁的红令不销,就会一直跟在你身后,在伏羲山身挂红令的人,是无法享受到任何修炼资源的。”
赵一粟只得换上一副笑脸,说:“那您看我已经画了这么多的符纸,谅解书的事……”
钱掌事扫了一眼堆在墙角的符纸,短短两天,赵一粟竟然画出了这么多!他压下狂喜的表情,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大把丹药,说:“这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凝气丹,可以补充灵气,你继续画,丹药不够时再同我说,只要画完这里的符纸,谅解书我签一百份都行。”
赵一粟收下丹药,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很不满。她对钱掌事说:“钱掌事,画符灵气消耗巨大,您用这点丹药就想打发我?”
钱掌事面不改色,心里却不禁再次惊叹赵一粟的天赋。画符的灵气损耗很大,赵一粟画符不仅速度快,损耗还极少,如此天才符师,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有他万松楼什么事?
在开元街上,画好的一品符市价八枚灵石,看似价格不高,但在基数庞大的情况下,也是笔巨大的开支。伏羲山上数量最庞大的是一品和二品的低阶修士,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终生难以晋级三品。低阶修士的修炼有很大的局限性,战法研习止步在初期,个体很难形成战斗力,可凡间日日遭受劫难,妖魔二界虎视眈眈,修士如果不能投入战斗,又要来何用呢?
为了提高低阶修士的战斗力,一品和二品的符纸就成了必不可少的资源。虽然伏羲山也培养了自己的符师,可总也供不应求。这些年钱掌事打理万松楼,对符纸的消耗了然于心,无论他如何节省,一张一品符纸的成本平均也要耗费六枚下品灵石,二品符纸则要耗费二十枚下品灵石。
修士们正常修炼,一日光是符纸的消耗就要花掉上百万灵石的成本。也就是伏羲山有这个钱,耗得起,换成其他门派,早就封山大吉了。但只需一个赵一粟,竟可以把画符的成本再缩减三成!足足三成啊!钱掌事只恨自己是个三品,跟那些七八品的真人抢不起徒弟,又怕太早把赵一粟画符的天赋说出去,为这个三品修士引来更多的麻烦……
天知道钱掌事馋赵一粟馋了多久,做梦都是把她关在小黑屋画符。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聘请赵一粟的初衷是为了节约成本,如果一枚凝气丹就能解决问题,他绝不会多花一分钱。省下的钱并没有落入他的口袋,而是全部用于门派的发展。
因此,钱掌事自认为自己有大义之心,不愿多给赵一粟丹药。
赵一粟与他争论了几句,但对方软硬不吃。
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厚着脸皮说:“您看,我要的并不多,外面的修士用一枚凝气丹只能画出三五张符,我按八张符一枚丹药给您算,您至少还得给我五千枚丹药。这几颗丹药,连打发叫花子都不够。而且,我并不是贪图这些丹药,其实是这样的……”
她长叹一声,原地坐下,眼中含着泪光:“外人都说我在雷劫下幸存,是天才的一种,但实际上我的灵根只是丙等,又被天雷劈出了残缺。虽然我对灵气的掌控力很强,但灵气的存储却很少,虚弱无力,又不愿在别人面前露怯……”
钱掌事想了想,虽然这话难以辨别真伪,但他也不能把人剥削得太狠。
他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了一些凝气丹:“就这些,多了没有。”他立刻转身离开,生怕留在这里又被她莫名其妙地说动,多付了一些成本。
赵一粟收效甚微,等仓库结界关闭后,就用灵气卷起地上的凝气丹,像不要钱一样往系统里丢——
【系统回收站吞吃凝气丹1颗!】
【系统回收站吞吃凝气丹2颗!】
【系统回收站吞吃凝气丹3颗!】
……
系统滴滴滴响个不停,每丢进一颗凝气丹,系统积分就在跃动增加。
赵一粟眨眼间就把地上的凝气丹全都丢入了系统,与此同时,外面大门传来钱掌事的声音:“赵一粟——”
刚刚闭合的仓库大门再次打开,钱掌事重新走进来:“我算过……咦,刚给你的凝气丹呢?”
赵一粟咧开笑容,主动解下储物袋往外倒,只倒出几枚碎灵石:“不好意思,吃完了。”
钱掌事眼中神色几经变幻,既生气又暗喜。
生气的是赵一粟果然骗了他,什么灵根虚弱无法储存灵气,能一口气吃完这么多丹药还没有爆体而死,说明他是被骗了!
高兴的是,他继续使唤赵一粟不用心怀内疚感了。
钱掌事:“赵一粟,咱们做人凭良心,交易讲公平。我刚才多给了你一些凝气丹,你理当画出更多的符,对吗?”
赵一粟:“对什么对?我不过砸坏你几块地砖,你就拿我当苦力,还不给工资,你也好意思讲公平?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
她话都没说完,钱掌事已经大手扬起,赵一粟听见头顶“嘎达”一声脆响,仓库的天花板忽然裂开!
大把大把的空白符纸从天而降!
漫天的符纸在空中飘散出美妙的舞蹈,一张叠着一张,扑簌簌往下落……
赵一粟在原地愣了两秒钟,就被符纸淹没到了胸口。
她正骂着人,嘴巴还张着,一片符纸就粘在了她的嘴唇上。
前方,钱掌事已经走到了仓库外面,隔着结界向她挥手:“你放心在里面待着,外面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加油,赵师妹——”
“碰!”
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赵一粟表情僵硬,“噗“地一声吐掉了符纸,骂完了最后一句:“……厚颜**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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