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外】

府外的学子文人依旧络绎不绝,公主府上的下人遵照柯王的意思,每日都会送一餐膳食给这些学子,今日延洲到公主府门外,正敢上几位下人端着食盒出来,府上的下人昨儿凑在公主仪仗周围,都把延洲看了个遍,几个下人眼见手里拿着油纸袋,一手摇着折扇的延洲,瞪大了眼睛,想开口,有想起管家的嘱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躬身的行礼,等延洲打面前走过后,才松了一口气.

前院的管家正皱着眉,挺着大肚子,嘴里重复着“下一个,下一个” 手里的动作也很连贯,先指了指桌上的卖身契,又指了指右边的碎银子,最后指了指中间按手印的帖子。排着队的下人,已经少了一大半,两边廊下,周围都围满了手里拿着卖身契和银子的下人,各个面露沉静,望着排队的人。

延洲嘴想起昨晚浴池旁,被他一个动作吓到瘫软的胖管家,此时的神情倒是有趣极了。自行绕过一众人,朝余焕英的萧凤阁走去,沿路有几个下人看到了延洲,神情模样和门口的下人一样,躬身行礼.

一直守在萧凤阁院外的小厮,望见延洲,兴高采烈的跑上前去,恭敬的行礼 “奴才,给驸马爷行礼”

延洲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打量了一下和自己院儿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厮 “我见过你?”这是疑问,小厮听进耳朵里的确是肯定,憨笑的跟在延洲侧后 答“驸马爷好记性,司徒侯爷”可能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司徒侯爷”四个字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也没敢开口,垂下头,放慢了脚步.

延洲有所察觉,却没过多理会,端着汤药的许太医从侧门而入,刚好碰上延洲,所料未及的许太医,一时间忘了是先行礼还是先称呼,这称呼又称呼什么为好呢?正在纠结时,延洲爽快的开口 “许太医,将汤药给我就行”

许太医先生一愣,后小心的将汤药连同托盘的递给延洲。

延洲将手的油纸袋,放到托盘的上,收起折扇,端起托盘进了余焕英寝殿。

身后的小厮和许太医原地立着,看着延洲的背影想法确实各有不同

驸马爷会不会杀了我?他可是连司徒侯爵爷府都敢烧的人...

这驸马爷是怎么知道老夫的呢?我许太医如此有名望了?

映瑶眼下乌青,挂着核头仁的双眼,给余焕英梳着头 “主子,都料理差不多了,管家这会在发银子,后面府上的安排,等看那些留下,在重新安排杂役差事”

余焕英微微闭着眼,今日起的太早了,这会倒是有些乏了,懒散的开口 “你不想走,就帮着管家料理府上事儿,老胖头没经历过这些,多看着他点”

映瑶听到余焕英没赶她走,肿得像核桃仁的双眼,又泛起了红,拼命的点了点头。

听到有人进来的步子,忙抹了抹眼,顿顿的开口 “驸..驸马爷”

延洲将盘子放到桌上,嘴角挂笑,温声开口 “玉絜,过来吃栗子糕”

映瑶识趣的行礼,告了退.

余焕英起身,走到桌子旁,看了一眼黑糊糊的汤药,皱了皱眉,打开油纸袋,拿起来一块儿栗子糕咬了一口,延洲倒了杯清茶,推到余焕英跟前,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盏。双眼始终的笑意满盈的看着余焕英。

余焕英吃几个栗子糕,喝一口清茶,一小会儿就将油纸袋的栗子糕吃了个精光。

延洲又将汤药朝余焕英跟前推了推,余焕英装作没瞧见开口 “延洲,你还不同本宫说清楚吗?”

“喝药,先把药喝了”延洲温声,抬手将药端了起来,用小白瓷勺舀起一勺,送到余焕英唇边。

余焕英把头偏向一边,耍赖似的说道 “栗子糕吃太多了,现在喝不合适”

延洲洞察一切的神情,嘴角勾出一抹坏笑,蛊惑道 “那我喝 ”

“你喝?”余焕英将头转了回来,认真道 “你有没病喝什么”

延洲带着极具蛊惑的神情,和逗弄的神情说道 “我喝了好喂你啊!玉絜”

余焕英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几段模糊记忆 :躺在延洲怀里,被遏制住下颚,强压住了呼吸,大口大口苦涩汤药从嘴唇划过舌尖,涌入到了喉咙里,身子不由得打了个颤。乖乖的接过汤药和白瓷勺,自己皱着眉喝完了半碗汤药。

延洲打趣的说道 “玉絜,这就没意思了,若是我来喂你,这汤药绝对是甜的” 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洒洒,院里绿荫环绕 “玉絜,我们去院儿里” 拉着余焕英的手,两人坐在了院里的摇椅上。

映瑶早就在院儿里的木棉树下,放上了小桌子茶点、闲书、棋盘和两把摇椅。

“延洲,到底要怎样?” 余焕英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自在 “你不应该说说吗?”

延洲朝摇椅上一躺,拿起一本闲书,盖在自己头上,轻飘飘的开口 “玉絜,昨晚我房里一屋子的夏蝉,吵死我了,让我睡会儿”

余焕英正襟危坐在摇椅上,心里十分恼,仿佛自己就是那灯影戏子,一举一动半分不由得自己决断,虽然从小就有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但面对延洲,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很恼,就是有股气闷在心口上,心里越想越闷,听到旁边传来延洲酣睡声,起了性子,将桌上的闲书一本一本的丢到延洲身上.

刚睡着的延洲,被书懵懵的砸醒了,盖在脸上的书随着身体的动作滑了下来,半睁眼的看着笑得十分肆意妄为的余焕英 “玉絜,你砸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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