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面色凝重地走到路明非身边,两人蹲在舞池的角落,这里是监控的死角,一般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地方。

在他们面前不断有人倒下,还能保持站立的人舞动地更疯狂了。

接着就有之前往舞台倒下结晶的黑衣壮汉走进舞池,他们拖走倒在地上的昏迷的人。路明非不清楚这些被拖走的人后面会遭遇什么,但显然他们很可能看不见明天升起的太阳了。

乌鸦和路明非商量了一下,找了个角落躺好佯装昏迷。等到肌肉壮汉来到他们身边拖尸的时候忽的暴起,将其打到昏迷,再互换上了彼此的衣服。

这一系列动作用时极短,一气呵成。躁动的音乐,疯癫的人群,昏暗的灯光都为他们做了最好的掩护。

作为合格的黑道成员,乌鸦身体非常强壮。路明非自不用说,他正在二次发育中,個子都越窜越高,芬格尔有时早上醒来看见路明非的身影都会嘀咕学弟好像又长高了。因此两人现在这幅扮相并不出戏,但这套衣服确实是有点超出路明非的审美,相较于之前穿的视觉系伪装更让他感到恶寒。

他看了看乌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oh,这该死的 deep dark fantasy!

两人戴好能剧假面,把地上两个软趴趴的壮汉拖了起来,跟着其他搬运人体的人一起走进了酒吧舞台后面的一扇门,进入了一个全封闭的地下甬道。甬道很长,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地面。两人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无人的郊外。

这里接收尸体的是一个精瘦的男人,他叫上两人把人体拖进早已停在这里等候的卡车,昏迷的人躺在卡车上,直到把地上铺满,瘦子返回驾驶室,车子才发动起来。

此刻返程再去取车已经来不及,乌鸦和路明非匍匐在草丛里,趁车刚刚发动一个箭步窜出扒在卡车车厢上。

车一路开着,刚开始的还有路灯,慢慢的灯光消失,连月亮都隐藏起来,周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卡车的大灯照着前面的黑暗,像是要一路驶向地狱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厂房,里面响起机器加工的轰鸣声,路明非心里有着不好的猜测。

他和乌鸦跟着货车进了厂房,趁着卸货的人不注意偷偷溜进遮挡物里躲避了他们的视线。路明非向乌鸦比了个手势,让乌鸦跟着下面的流程走,而他要去自由探索。

他心里越发不适,他全力隐蔽自己的气息,同时快速接近噪声传来的方向。

轻轻推开一道门,这里竟然摆着一条骇人的流水线,只见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工作员在一个个关口忙活。一具已经失去呼吸的尸体首先被抬了进来,接着工作人员把它抬上流水线。

流水线的中间摆满了旋转的链锯和轰击的铁锤,猩红的血液和人体组织涂满了这条流水线,处理后的内容物被送进密封的锅炉进行下一步加工,离得如此远,路明非都感觉得到炉火的高温。

他们是在从这些尸体上提取某种东西。

流水线转到他的面前,他认出了这张青春的脸,是给他敬酒的超短裙小妹。

路明非看着眼前这亵渎的场景连呼吸都不由得加重了。

正在这时,正在跟踪工厂员工的乌鸦触动了安保机关,整个工厂响起尖锐的警报声。他溜进来的入口钢门立刻关闭,前方猛地窜出几个粗壮到不像人类的猛男,之前出现在酒吧的黑西装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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