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这个，落恒直言不讳，“师父已知晓。”前些日子书信已告知师父，现今应该是看过信了。
司傲世挑眉，“可有胁迫？”
“不曾。”
“总归不好白白浪费时间，你救了他，已然是一份大恩。”
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浩是听明白了，想来老堡主知道落恒的身份，这是替他不值，但看苏庭昊文面上没有情绪，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也并非是一时无聊之举，孩子虽年幼，但后劲十足，于我而言，多有裨益。”
“你如此看中他。”司傲世很不客气，直指苏庭遥望，“近日他于司家堡比试，深浅一看便知，结丹已然是上限，如何能通达化境。我就直言一句，你虽收他做徒弟，但你这桩桩件件，若是传出去，怕是这娃子承受不起。”
“......”
两个都不是会说话的人，一时之间没了声音，白祤凤假意咳嗽一声，“在理，在理哈！”
微微沉思，白祤凤接着说，“不若折中一下，你收了孩子教养，找个好师父好好学习，这般，这孩子的前前后后也是明朗，能少很多麻烦。”
话题点明到这，于浩这才渐渐发现问题所在，苏家和于家没什么建树，圈子里没什么名气，但求了落恒当师父，这事情总会传开，对其他门族来说，话题性不小。
人族百年，终究和人打交道，成功了是好，没什么建树，少不了两人的家族就永远奚落，而且会有非常不好的影响。
且拜隐世妖族为师是直接跳过了灵山，后续修成正果，显得灵山没眼光，拒绝了好苗子，灵山的名声有毁，也会惹得其他门族蠢蠢欲动。
他们两家自然没想那么多，灵山进不去，修行也不想放弃。
深度被扯到这，落恒是半点抓不到头绪了，他有点不好理解，孩子有什么好受不起的，他又没干啥！
白鹭山是隐世重要的门户，宗主的意见他也不能当没听到，和人族友好相处涉及隐世的基本原则，课堂上也着重强调要尊重人族文化。
落恒边掂量着对方份量，边心里嘀咕，想着怎么回复会比较好。
“搁我以前，但凡想投机取巧的，都是砍了便是。”
“哎！”白祤凤一脸吃了生姜的表情，“说的什么废话，人与人际遇不同，你投身世家门阀，还不让别人另辟生路了，登高望远那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展望，你少来套那一层旧皮子，平白让人听着恶心。”
这话也不太委婉，司傲世感觉脸皮子有点挂不住。
“你...你闭嘴。”
“闭什么闭，我就不该让你开口说话，好好的一段佳话，在你那边，好像人犯了什么事似的。”
两老头自小就是好友，互相吐槽是常有的事。
吐槽完司傲世，白祤凤转过身来对着两小的笑笑，“你们别往心里去，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气氛陡然和缓，“不过呢，世人皆是胆小怕事，却又放不下那三瓜两枣的，人族修行不易，本就是少数人才能干的事，这若是再来几个特例，心态上很难保持平衡，人族花费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生存的体面，难啊！
想我是幸运的，且仍有羡慕之心，其他一心求好的孩子们啊，怕是很难掌握那个度。”
落恒看看那两老头，一时之间，是一点逻辑也没抓到，听得个云里雾里，这尘世老头都怎么回事？成精了可是，话没一句好懂的。
苏庭昊文和于浩一听，心里矮三分。
“所以我是想，男孩子就先留在司家堡外门锻炼，女孩子也给找个师父带带，至于他们身上的法器，护甲之流，怀璧之罪，姑且先收回去吧。”
苏庭遥望呆住了，于梦瑶一听，立刻捂住自己手套，思绪翻飞，又想到这些日子参加比试的人，他们如此优秀，自己凭什么...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喉咙干渴。
苏庭昊文内心也是焦虑，这一进可能是高山万里，这一退可能就是湖中鲶鱼，进退之间，是两种人生，以他们的资质，有个湖生存已是高处，本不该多想，但是...
“到底是城中的老山椒，够毒够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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