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拿着荷叶包先回了一趟家,毕竟这么大一包东西带在身上不方便,万一弄丢那麻烦就大了。

卖不掉还可以把东西还给陈刽,要是把东西弄丢,只怕就只能赔钱了,这可是一两银子啊,长工给地主家干一个月也就挣个一两银子了。

一两银子听起来很多,都能买一百斤大米得了,可长工本身就是吃自己的,如果只是吃也还好,可还得缴税,还得穿衣,如果还要养活妻儿父母,那就很难维持生活了。

张三是家中的第三个儿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下面也只有一个妹子还小。

这样的排行和兄弟姐妹情况,虽然分不到多少家产,可也不用承担供养父母的大头,加上他父母才四十出头,还能干活儿赚钱,所以他虽然日子过得贫苦,却也有资本逍遥。

总的来说就是不务正业也有口饭吃。

于是张三就加入了码头的漕运帮会混日子,其实这也还算是一条正途,先就这么混着,码头上有多的活儿又能赚两个钱,以后有缺的话,还能正式的顶上去。

只是不容易有缺就是了,毕竟这时代谁家里娃娃都多,各行各业一般都是父传子的传承,张三父亲不是干漕运的,所以他很难顶缺。

当然,这多多少少也是一个机会,万一有缺呢?

或者立了大功什么的。

张三回家把荷叶包藏好后,想想又重新拿一张干荷叶包了一些出来,顺便弄了一点放嘴里尝试了一下。

陈刽制作的时候为了增加分量,也是为了让土味精本身的味道能经得起别人品尝,所以加入了一点盐在里面的。

土味精刚粘到舌头,一股子咸鲜味就在嘴里绽开,张三不由得眼睛一亮,真的很鲜啊!

陈刽在哪儿搞到的这东西?

张三看着荷叶包眼神热切了起来,也有点相信一斤这调味料能值一两银子了,因为这种鲜味他只在前两年有一次过年喝老母鸡汤的时候唱过。

那种鲜味印象深刻,简直一辈子都忘不掉,虽然两种味道不是完全一样吧,却非常相似。

如果这调味料能弄出来老母鸡汤的味道,确实非常值钱。

于是张三又多装了一点调味料在身上,然后出门去码头,主要是想看看今日有没有活儿干。

码头并不是天天都有活儿的,可漕运的人却需要天天都来这儿守着,因为除了定时定量的漕粮需要转运,时不时的也有士绅大户家的物资需要转运,这些活儿虽然零散,却是额外的收入。

如果运气好,遇到有大人物来江津县,帮忙提一下行李也是有可能赚到赏钱的,所以大家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来这里转悠,大家扎堆吹牛、赌钱的也热闹。

今日是有漕运任务的,曹家的红糖需要运出去,只是活儿不算多,漕运帮会的正式成员就足够了,张三他们这种外围成员只能在一边干看着眼馋。

几个外围成员躲在角落避寒,眼睛却盯着长江,他们这时候最希望有外面的商船突然出现,那他们就有活儿干了。

“张三,你们几个去菜市场捡点菜叶子回来。”王五走过来对几人喊道。

王五就是被陈刽一竹竿刺入胸口的那个中年人,那天虽然被陈刽刺了一竹竿,可入肉只有一分,伤得并不算多重,看了大夫修养了几天就能干活儿了。

那天张三带王五去看大夫花了二十文,剩下的八十文买了酒肉请王五吃,王五念他讲究,所以带他入了漕帮,虽然只是外围成员,也不是随便就能加入的,王五是漕帮的骨干,手上才有一个外围成员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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