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式在被火箭筒击中的刹那,置身于一间装饰典雅的和室,厚实的樟子门几乎无法透进太多光线,深色的木质地板与房柱更显昏暗。两仪式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房间最深处的小祭台上。

……是我吗?

两仪式缓缓走向祭台,祭台中央摆放着一张照片,但若作为祭奠逝者的遗照,实在过于鲜亮。它并非黑白,照片上的人黑色长发、虹色眼眸,身上的蓝色和服清晰可见。

这是属于她的照片,是一张属于她自己的“遗像”。

“原来还是留下来了。”两仪式平静看着面前的照片。

还以为未来的某天能够回去,就跟之前看的小说一样。不过对我来说,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两仪式伸出手,用自己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相框。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醒了框中的人。

“但是为什么会死?”她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她凝视着相框里的照片,仿佛能透过那张薄薄的照片得到答案。

和室里异常安静,只有两仪式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叹息声。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那个相框。

过了好一会儿,两仪式突然嗤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我在想什么呢,又没有人会回答我。”她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着空气倾诉。

然而就在她收手的那一刻,粉红色的烟雾再一次将她笼罩在里面。消失在了原地。

*

两仪式并没有向太宰治透露她在十年后的时空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而太宰治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问不出什么。

正当两仪式和太宰治准备离开彭格列总部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式小姐,请等一下。”

说话的人正是沢田纲吉,这位年轻却沉静雍容的教父,他的眼神似乎比两仪式更加在意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式小姐,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沢田纲吉的语气十分坚定。

“超直感?”两仪式淡淡地问道。

“啊,我知道。”两仪式的口吻始终淡泊,就像清寒的冰水一样,“我并不在意未来会怎样,我只在乎当下。”

沢田纲吉微微皱起眉头,他显然没有想到两仪式会如此回答。然而,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式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够改变它。”。

“我会考虑你的话。”两仪式转身离开了彭格列总部,“谢谢。”

*

两仪式一直知道自己在被影响,她一直有杀人冲动,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在从彭格列回来的那一个晚上,两仪式认认真真的写自己的计划书,计划的内容暂且不说,因为还没有完全想好。

这个当口太宰治的电话就非常令人恼火了。

两仪式接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要出来喝酒吗?”

“你还记得我没到年龄吗?”两仪式冷漠的拒绝了太宰治。

肯定是套话吧。两仪式垂下眼帘,准备挂掉电话。

“ 唉,我可是好心好意的邀请你的啊。”这个听声音都能听出颜文字的青年这么说,“这种时候,式是最抑郁的时候吧。”

他说:“看在织田作的份上。”

他赢了。

两仪式无法拒绝织田作,因为织田作早已逝去。他静静地待在黄泉之中,宛如一件被陈列在那里的珍贵藏品。实际上,两仪式几乎无法忆起他曾对她说过的话语。她从未考虑过,是否要将他从黄泉中拯救出来会如何。

死亡是不可逾越的界限,逝者永远都是胜利者。唯有死者,才能够牵制住两仪式的步伐,使她在当前的境遇下并未如懦夫般,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恶劣影响。正如织田作之助,亦如松田阵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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