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骊此时也顾不上瞎想,俯身拔出师傅的剑,拿在手中斜指大和尚,厉声道:
“好你个大和尚,锦衣卫天子亲军,袭击锦衣卫视同谋反。本来就是个丹炉归属的问题,你们讲点道理早就没事了,现在,不杀的你雷音寺鸡犬不留,倒显得我锦衣卫没有手段!”
他高声对玉阳子喊道:“师傅,你快去成都卫所,就说我回山探访师门,被这雷音寺的和尚杀了,到时候别说他雷音寺,这峨眉山大大小小几十家寺庙,少说得推翻一半佛像,塑起百十位三清!”
那和尚一听胡骊此话,顿时慌了神,他刚才出手,只是看胡骊穷追不舍要对徒弟下死手,而胡骊这棍法,欺负欺负不会什么武功的人还行,在自己眼中真是漏洞百出,出手纯属下意识的反应。
但现在一没有制住胡骊,二让他交代完了对策。
那锦衣卫何等霸道,别说这小道士八成真是锦衣卫,就算是假冒的,接到通传说有锦衣卫小旗官被和尚杀了,那当地卫所也绝对是先把峨眉山遍山佛寺报复一番,再去核实事情真假。
现在一個应对不当,这满山佛寺都要跟着遭殃,自己到时候可就是佛门的罪人了!
他连忙跪倒在地,高声喊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僧哪敢袭杀上官,刚才只是救徒心切,才下意识对将军出手,请将军千万海涵啊!”
胡骊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再无危险,而且越霸道就越安全。
他冷笑道:“上官?你等一介白身也配叫上官?你算个什么官?我现在海涵你,那陛下的颜面谁来海涵?打了锦衣卫,就是打了当今陛下的龙颜!”
那大和尚见胡骊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直吓得浑身哆嗦,旁边的壮汉班头,此时早已跪都跪不住了,整个人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大和尚连忙高呼着:“纹银百两!我雷音寺愿出纹银百两赔罪,但求大人切莫追究啊!”
胡骊在现代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银钱,动辄就是几千上万两,对这纹银百两毫无意动,张嘴就要拒绝,却不知自己那师傅何时竟已经出现在了身边,一把拉住大和尚。
“成交!你要是敢反悔,老道就让我徒弟带着人自己去你那庙里取!”
胡骊见师傅已经应下,只好摇摇头道:“我师父心善,见不得咱以势压人,但这可不代表着我大明锦衣卫就是软柿子,任由你们一次两次的试探,明天午时,如果见不到我纯阳观的丹炉,也见不到你答应的赔罪,说不得这整个蜀地的卫所,都眼巴巴的盼着能寻个由头,上峨眉山找各位富得流油的佛寺讨点儿军资呢!”
大和尚赶忙满口称是,拉着瘫软的徒弟,哆哆嗦嗦往山下走去。
玉阳子见两人走远,不再装样,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拉着胡骊和小毛驴回到观内,锁上殿门,口中止不住地叨念。
“发财了,这下发财了,我纯阳观,就没打过这么富余的仗!三清在上,吕祖保佑,咱纯阳观收了个好弟子啊,总算是时来运转了!”
胡骊也不知师傅怎么这般没见识:“师傅,不就是百两银子,咱可是高门大派,值得这么高兴吗?”
他还真没因为这点儿就怀疑玉阳子骗他,从他见到侧殿经室那一屋子书时,就对这纯阳观再无怀疑,在明朝能有这么多书籍的地方,就算再穷,也绝对是传承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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