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黑暗中,后院池柳之畔,一个背剑身影席地而坐。
其听到一阵翻墙风声响动,登时警觉,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青年,身形稳稳落地。
待看清来人,燕赤霞心弦稍缓,迎了上去。
“燕兄,露天守于此,你费心了,请受我一礼!”
谭玄拱手作揖。
见状,燕赤霞眼皮一跳,微做避让,苦笑道:
“道友客气了,这不过是我作为随行道吏的分内之事,何须如此?
不相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道录司道官身边的随行道吏,其实与世俗显贵侍从差异不大!”
闻言,谭玄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
“那既然如此,燕兄为何要委屈了自己,大好的崂山不去,非要留下来?”
听到这话,燕赤霞噎住,后续言语被堵了回去。
他此先自己亦想过这个问题。
扪心自问,虽说对于在何处修行他并不如何看重。
但若眼前青年对待身边随行道吏,如同其他寻常道官一般,处处盛气凌人,趾高气扬。
他八成不会选择留下的!
正是其这待人如沐春风的态度,加之前几日于长山镇外,众目睽睽之下的一句道友请留步,才使他最终做出了如此选择。
“我已回来,道友且去歇息,吃用方面若有不习惯的,只管跟府上下人提。”
谭玄缓缓道。
话落,他正欲前往谭母所在屋舍,看看其伤势恢复情况,便见燕赤霞径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将之递给了他。
信笺背面封漆未掉,证明无人打开观阅过,正面封皮上只写着“谭晋玄亲启”几个字。
谭玄瞥了眼,看到这字迹间隐隐透着几许熟悉的不羁之感。
当即便对写信之人有了猜测。
这时又听到燕赤霞在一旁述说道:
“这信是傍晚时候,杨雄飞从城外驿站送来的,说是下午有个崇正书院的生员,跑到驿站的临时衙署报案,称他娘亲前两日被一妖狐吸了人气。
那人报案之后,给道友你留的这一封信。”
妖狐吸食人气?
谭玄心神微动,面上对燕赤霞点了点头,将信收好,随即往谭母住处行去。
夜幕深沉。
谭母已经睡下,谭玄于屋外感知了一番对方气息,见较为平稳,便转身回到自己屋内。
至于妹妹谭婵媛那里,今日谭母受伤,又出了地痞提亲这档子事,其必然心绪不佳,但此时天色已晚,他打算明日再过去开解、劝慰一二。
关好门窗,在桌案前坐下,谭玄打开信笺。
视线在信笺内容开头处一扫而过。
这信果然是他那另一位至交,孙太白所写。
上面写道,其娘亲被妖狐吸食人气一事,其父亲前日已派人上报府城道录司。
只是其担心府城这一来一回,再一番流程走下来,若那妖狐再行祸事,又盯上其那本就人气亏损的娘亲,只怕会出人命。
是以希望他这位如今在道录司内部任职的好友,能够帮忙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流程,此事及时得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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