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皇一脸痛苦,说道:“韩爱卿,你也怕死是吗?”
韩虎道:“陛下,老臣怕过死吗,历朝以来,本朝受尽邻国欺凌,都是因为本朝根基甚浅,出不了名士高人,有一甲子功力者,便已经是本朝极限,而安王竟有百年武力,他能坐镇天下,难道不是隋国之福?”
隋皇道:“韩爱卿,你也在逼朕退位吗?”
韩虎道:“陛下把位传与其他皇子,无非也纵情声色,夜夜笙歌,但陛下犹有不屈之志,犹有识人之目,唐晋大兵压境时,还听得进谏言敢于迎敌,可这些皇子只怕连这点胆量也没有,还会滥杀无辜,残害忠良,陛下,这江山该交给谁,还用老臣解释吗?”
隋皇道:“韩爱卿,朕要将江山托付给谁,朕自有主张。”
“可惜此事不是皇上一人之事,乃是隋国大事,皇上,老臣听说天下将有大乱,隋国夹在诸强之间,大乱来时,怕是首当其冲,以皇上的性情,你是无法面对这样的大乱的。
“安王乃胸怀大志之人,陛下把国家交给他,便可安心引退,当做的安乐候,把大乱交给安王来对付,岂不是好?”
隋皇道:“若是他像几个皇子一般听话,交给他倒也无妨,可是他悖逆不道,口出狂言,朕大病未愈,他便如此辱骂我,朕宁可死,也不会传位给他。”
杨晋道:“父皇在上,儿臣问你,你现在还感觉病体沉重,目懒眼,身懒动,话懒说吗?”
隋皇道:“你想说什么?”
杨晋道:“若是儿臣不大骂你,激你出了那一身废汗,你这病体能这么快好转吗?”
隋皇道:“什么意思?”
杨晋道:“儿臣十天前,将一身武力,废于一旦。是有人暗中下药,让儿臣不知不觉中毒,父皇的病,本来不算沉重,可是有人暗中下药,让你虽不致死,但每日昏昏沉沉无法处理朝政……”
隋皇道:“你是说,杨、杨钦?”
杨晋道:“还好,他还有点良心未泯,下的药不让你死,儿臣刚才如此骂你,就是想让你把汗发出来,让药力借汗流出,否则,你还能到这里来吗?”
隋皇看向皇子们,见他们一个个惭愧地低下头,心里明白杨晋所言不虚,突然间心灰意懒,说道:“杨晋,朕若是将大位传于你,你会如何?”
杨晋道:“儿臣绝不负父皇所托,替列祖列宗,守护好咱们的万里河山。”
隋皇道:“如此,朕答应你,安王杨晋跪下,所有从犯跪下。”
杨晋跪下道:“儿臣在。”
犯官们早就跪着了,齐道:“罪臣在。”
“安王杨晋,性情敦厚,为人典重,为国屡立大功,所谓谋逆均为不实之辞,即刻还其清白,依旧为太子。所有从犯,尽赦其罪,当场释放,皆官复原职,所有抄家没收之物,一个月内悉数还清。”
大家齐声道:“谢主龙恩。”
押着犯官过来的士兵,急忙过来替犯官及家属们打开枷锁,大家站起来时,眼里都已经满是泪水。
隋皇又道:“太子安王,因朕年事已高,已不堪大位,朕拟于三日之后,传位于你,退居闲宫。你早作准备,三日后接任。”
杨晋在韩虎的眼色示意下,说道:“父皇英明神武,儿臣何德何能,请父皇收回成命。”
隋皇道:“你不用推辞了,朕意已决。”
杨晋还要推辞,只见韩虎跪下道:“请太子不要再让皇上为难了,皇上让贤堪比尧舜,太子就成全皇上这一名垂青史之举吧,你看,文武百官,也是一般心思,请太子不要推辞。”
文武百官跟着一齐跪下道:“太子请不要推辞。”
几个皇子互相看看,也都跪下道:“请太子不要推辞。”
杨晋面有难色,只得道:“既是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了。”
众人齐声欢呼。
六个皇子面如土色。
隋皇道:“朕累了,今日的午朝免了,各位爱卿都回去吧,自今日晚朝开始,由太子代朕听政,此后朝中事务,都听太子的,这几个近侍如何处理,也由太子来处置,朕太累了。”
在太监的搀扶下,一脸倦容的隋皇,带着沧桑和落寞的背影登上了龙驾,起驾回宫,一路没有吆喝。
属于他的隋朝,在他活着的时候结束了,这是隋国历史上第一个没有死在皇座上的皇。
他现在,心里充满了不甘,还有尴尬。
不过,若干年后,他会为自己今天的选择而感激。
杨晋看着眼前簇拥过来的文武百官,却摆了摆手,说道:“来人,给我一匹马,我要去清泉庵。”
清泉庵在皇宫旁边。
那是皇家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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