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志远闻言眼底浮起一丝笑意道:“噢,是吗?那我倒好奇了,你们到底有什么渊源,不妨说来听听。”

徐开岩喝了一口酒,叹口气道:“这事呀,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呀。”

沈琳父亲有个本家的堂姑姑,是个在县里供销社上班的老姑娘,也就是今天说的剩女。她嫁给了徐开岩妈妈的父亲,也就是徐开岩的外公。

那老头本来在家已娶妻生女。可是后来呢,这老头进了城,眼界一开阔,就嫌弃自己的原配没文化,模样土气。于是呢,就休了结发妻子,也就是徐开岩的姥姥。转头娶了沈琳爸爸那个识文断字的堂姑,就那个老姑娘。这样一来,那老头就成了沈琳爸爸的姑父。

他们婚后呢又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也就是沈琳的表姑和表叔。从血缘上来说,他们和徐开岩的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兄弟。所以这么曲里拐弯地算起来沈琳和徐开岩也成了沾亲带故的亲戚了。

徐开岩有点醉了,说话没有平时的清晰流畅,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邵志远听了半天才搞明白,不由皱眉道:“我的天,这关系真是够乱的,这么说来,你们倒也算得上是兄妹了。”

徐开岩又叹气道:“唉,谁说不是呢,你不知道就因为这层关系,沈琳我们两家还闹过不愉快呢。”邵志远饶有兴趣地问:“噢,那又是为什么?”

徐开岩说:“本来我妈和沈琳的妈妈是师范同学,两人关系不错。我姥姥离婚后一直没再嫁人,那个时侯的妇女都是守着从一而终的老观念,她就一个人带着我妈过。你想,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我姥姥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尽管日子艰难也还是一直尽力供养我妈读书。

当年我妈上学的时候赶上闹饥荒,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去找她那个老爹借钱救命。谁知那老头子说自己一大家人也是没有钱的,愣是一分没给就把我妈给打发了。我妈一路哭着回来,还是沈琳的姥姥看着她实在可怜,从自家不多的口粮中抠出来,给了我妈几个馒头救命。

那时我妈已经参加工作了,他竟然腆着脸找上门,问我妈妈要钱,当然我妈也不给他,还骂老头一顿,自此彻底断绝父女情。

再后来我老爸在单位大小也算有官职了,老头那边又找人捎话,有意想恢复关系,可我妈坚决不同意。沈琳妈妈因为劝我妈放下恩怨认亲,惹得我妈老大不高兴,我们两家也因此疏远了。

现在两边的老人都不在了,那边的儿子去年也不在了,那两女儿一个中风不能动了,一个跟着儿子在南京。这两年一直找人捎话,说世上已没什么亲人了,只剩下老姊妹们,希望在有生之年姐妹能够相认。

现在我妈呢年纪也大了,心气儿也没那么高了。再加上我爸也一直劝她,都一把年纪了,心态不妨平和些,不必再纠结往日恩怨,学会放下,方得从容。

这一来二去的,我妈也松了口,同意先见个面。过几天等南京那一家人回来,到时候我们这一大家子可能就要相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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