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带他去”,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二人不过并肩走了十几步,便在水边停下了。
二人站了十多秒,凌蛇却没动作了,安云生只得率先开口:“凌蛇前辈,需要我怎么做?”
凌蛇指了指水面:“下水,抓鱼。”
安云生脸角微抽:“怎么抓?”
凌蛇面无表情:“自己想。”
安云生愣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先往水里走,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等鱼游到面前一抄手就抓到了呢?
直到水没过了膝盖,短裤也被打湿了一角,安云生还是连半条鱼的影子都没发现,回头正想揪着凌蛇刨根问底,却瞪大了眼睛。
凌蛇眼中寒光乍现,手中高举着一柄长矛,一跃而起,长矛对着他猛然掷去。
安云生下意识往身侧一闪,噗通一声摔入了水中,长矛刺进他身后的水里,激起阵阵嘶鸣与水花翻涌。
他浑身湿了个透,连滚带爬地跑上岸,正想召出疾旋鼬与凌蛇不死不休,却发觉身后的水花仍在翻涌,连带着那柄矛也在水面拍打,定睛一看,被刺中的竟是一条鳄鱼!
鳄鱼被扎中了要害,挣扎逐渐停止,安云生狠狠瞪着凌蛇,后者却只盯着鳄鱼看:“瞪我干嘛?你抓不到,我就帮你抓了,你不但不感恩还要瞪我?去把它拖上来,我勉强分你一点。”
安云生气得直跺脚,凌蛇明摆着就是在让他当诱饵,水里有鳄鱼这种事竟然都不告诉他,刚才不到一分钟就让他在死亡线边缘走了两遭:若是鳄鱼来的时候凌蛇发现得晚了,或是凌蛇朝他扔矛的时候他躲闪稍迟点,被刺穿的就是他了!现在凌蛇竟然还居功自傲!
“为什么要我拖?你没有手吗?”
凌蛇淡然道:“我下水会打湿衣服,而你反正都湿透了,不差再湿这一点。”
安云生冷哼一身:“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凌蛇毫不迟疑:“是。”
如此直白的承认,仿佛就是在说:是啊,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这下安云生反而无话可说了,他确实不能怎么样,其他几人只会对弄到食物的凌蛇感恩戴德,他也只能如此。
他悻悻地把鳄鱼拖上岸,离开水面后鳄鱼的重量便骤增,越发难以拖动,他向凌蛇投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来帮忙,后者却一个潇洒的转身就往屋里走了。
这下安云生明白那个人是不可能领会什么眼神或者肢体语言了,有事只能直白地说出来。
“喂!来帮忙啊,我拖不动!”他大喊道。
凌蛇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打量他一番,轻笑道:“哦,差点忘记你还是个小孩了。”
不顾安云生的一脸憋屈,凌蛇慢悠悠地抬起鳄鱼尾巴:“你几岁了啊?”
安云生更憋屈了,他不想抬鳄鱼头,觉得瘆人,所以他本来拽的就是鳄鱼尾,想让凌蛇来抬鳄鱼头,凌蛇却和他挤在一起抬尾巴,闷声就是要让他去抬头的意思,甚至还要转移话题不让他说这事!
“三岁啦。”安云生硬着头皮道:“体谅一下孩子吧,你能不能去抬头那一边?”
凌蛇恍若未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云生。”他只得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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