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很久么,是的,很久,仿佛一月,一年,两年那么的漫长,而糟糕。
如果可以预知接下来的一周天气,我选择从现在开始休班,绝不会为了挣钱而累死累活。
第二天雨停了,晴空万里,偶尔有硕大的白色云朵飘过。雨后的天空就像是一个翻新后的全新场景,怎么看,怎么感觉都觉都满心欢喜。
我喜欢雨,也喜欢晴天,这并不冲突,尤其是阳光初生的清晨。
站在巨大的厂房门前,我的心情受天气影响,莫名的舒畅,浑身透着活力。
三十岁之前,我所有的假期都用来游历山川美景,感受阳光的灼热,空气清新,劳累与疲惫也无法阻止我前行的脚步。
直到现在,大龄青年的生活拖住了我的脚步,步履艰难,哪怕现在开始拼命的打工赚钱,也难以弥补过去十年的亏空。
我与旅行无缘,与四季美好的风景无缘,与享受一整天美好的阳光无缘,只能埋头干活。
我开始默念:
就差一点儿
我就拼凑出我所向往的生活
在庭院里种花种草
可以偶尔坐在窗前写诗
也可以拿起早已生涩的画笔
风景是你走过的所有角落
——节选自《关于你的诗》
现在,看书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了,不用花钱就能打发时间,在字里行间傲游世界。
诗和远方离我并不远,只要我愿意苦中作乐。
天很热,才九点钟就达到二十四五度的程度,可那丝毫不影响我装货时的热情,话语也多了些。
小伙心情不错!大爷抽着旱烟调笑一句。
嗯,好着呢!
身上占满灰尘,头发像是刻意染的灰发一样,我只是低头用手一荡,木屑就在阳光下漫天起舞,如同下了一场短暂的大雪。
这就是我们车间的特色,除之不尽的尘埃。好像所有的尘埃已经透过衣服缝隙浸透到骨子里,不管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
别拍了,下午早点回来冲个澡,说不定还能一起喝酒。任大爷乐呵呵的笑着,一支烟很快见底。还没下班,他就开始惦记着酒和酒友了。
他的主要喝酒对象是边厂长,两人下班时间一致,且厂长离家又远,基本住在宿舍。偶尔我回来的早也能凑到一起喝点,就坐在南门口的木墩前,自己回屋里拿个板凳,带上碗筷。
但是大爷并不认可我的酒品,嫌弃我酒量差,喝酒磨磨唧唧的,不痛快。他总是怀念上一任司机,酒量好,还能炒一手好菜。
嫌弃就嫌弃吧,我喝的开心就好啦。
大爷和厂长两人都是一斤的酒量,而我最多一两,啤酒只喝一瓶,怎么劝都于事无补。
就是他们的下酒菜不敢让人恭维,一般就是一个凉菜,一份煮熟的花生,带壳,用手拿着拨开吃。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喝的很尽兴,厂长能喝四五瓶啤酒,有时也喝白的,和大爷两人一瓶,不管多少,只会一滴不剩。
好吧,一想到那熟悉的下酒菜我就提不起半点兴致,还是抓紧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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