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与凡人间有着神秘的力量阻止了凡人贪婪的窥伺,而主人与下属之间亦是如此。尽管睁着眼睛,耳朵也还好,但有时候老汉森知道要当瞎子和聋子,这是他能够一直服侍克莱茵家族三代人的心得。
“年轻的小家伙,漂亮极了!”老汉森看着一旁活泼的小白马,感慨一声,“只是还不知道读懂主人的情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哩。”
对于上下之间的关系,忠诚仅仅只是基础,智慧才能走得更远,更长久。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然后盖文特的深呼吸打破了沉默。
“汉森爷爷,走吧,我从未去过诺维亚山,一路上还要靠你指路。”
还未得到老管家汉森的回复,盖文特就跨上自己的小马驹,疾驰而去。
从克莱茵庄园到诺维亚山的路是环形的,像是在绕着圆圈,并不需要进入伯利兹城内,与其他骑士家族的庄园形成了一个圆形,守卫着中央的城镇。
环城的土路修得还算平整,可以供马匹快速奔跑。一路上,旁边丛林出来的野兽都对盖文特两人视而不见,有的还会对他亲切地叫唤两声,更奇怪的是那些异于野兽的魔兽,比如长着肉翅的狼,巴掌大小的灰鸟也没有对他产生敌意,仿佛它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感受着胸口处的发热异样,盖文特低头看了一眼神像,原本静默的夏神变得活泼起来,年轻貌美的祂扬起了嘴角,似乎在微笑,欢迎着谁。
“原来这就是夏神的伟力么。是夏神庇护了凡人,让城外的野兽和魔兽收敛野性,没有进城攻击凡人,那么巫师呢,他们又做了什么?”内心闪过种种感悟,即将成年的他见识到了更为真实的世界。
神明庇护凡人,巫师……吃人?
盖文特揣着纠结的心灵,他渴望成为巫师,为克莱茵家族建立荣耀,可未曾见过血的他还有着单纯少年的禀性,但这一切都没关系,交给时间吧,交给残酷的世界吧,适者生存,不适者死亡,仅此而已。
夏季的日光已经黯淡了,可这条通往诺维亚的路却还神奇地亮着,能够让人看清眼前的路。
盖文特惊讶地发现,越靠近诺维亚,日光就越明亮,仿佛伯利兹最后的光都在那里,远远地,他便望见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山脉。
到了山脚下,诺维亚的雄伟姿势更加直观,山上绿茵葱葱,滋养万物生灵。
“汉森爷爷,我们要怎么上到诺维亚的最高峰,这里没有上山的小路,而且我们的时间还来得及吗?”
盖文特仔细扫视了一番,没有收获的他不免心急,因为来时的土路已经漆黑一片,只剩下诺维亚仍有着光,时间快不够了,纪元1486的夏季即将走完最后一程。
老汉森听罢,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少爷别急,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等着便是。”
话音刚落,两人的耳边就传来一声长长的怪叫声,像是某种生物的鸣吼。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尖锐的足爪,气势惊人,接着这头生物便露出了它的全身,竖瞳凛冽,双翅有力,再加上一条挥动间引起爆响的尾巴,无不说明着这是一头龙。
一头双足飞龙!
它所散发的气场足以让凡俗的生物颤抖畏惧。
“咴……”盖文特的小白马不服气地出声,它的四条腿明明抖个不停,却仍然固执地不肯低头,像极了年轻人该有的模样,而另一旁管家汉森的老马早已跪下,趴在地上躺平。
“别怕,别怕,小宝贝。”盖文特用双手抚摸着小白马的头,这是过去几天他驯服这头高傲小马的经验。这头小母马很通灵性,仿佛能听懂人话,只要盖文特一叫它小宝贝,它就会变得兴奋,然后伸出自己的舌头舔舐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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