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林,一株大树下,围着许多人,中间有具死尸。
死者是个少女,杏眼桃腮,很美,心口有把剑,被钉死在树上。
头顶树干上刻着几个字:“杀我者,刘南生。”
字迹歪歪扭扭。
萧钧有些吃惊,谷兰也有些吃惊,而叶攸平的神色也不再是看热闹了。
“刘……刘管事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刘南生走进人群,只看了一眼,脸就涨红,喝道:“这臭丫头,临死还要冤枉我。”拔出长剑,抢上前去就要把字迹划掉。
“慢着!”萧钧斜跨两步,挡在字迹前面,大声道:“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为何急着毁掉字迹。”
“混账!这明明是栽赃陷害,我有什么做贼心虚的。”刘南生冷冷一笑,看向众人,大声道:“这贱人名叫春柳,是问道馆出来的,生性懒惰奸诈,我只是安排她做些莳花弄草的活,她便不愿干,还喜欢偷园子里的东西,后来被我抓住了,我吓唬她说再不听话,就把她送回问道馆去,想不到她就畏罪自杀了。”
萧钧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问道馆这个名字了,既名问道,自然肃穆庄严,人心清净,为何刘南生说春柳会因此畏罪自杀呢?
“你说她畏罪自杀,有什么证据?”叶鉴鸣分开人群,缓缓走了进来,看到叶攸平,连忙躬身行礼,微笑示意。
叶攸平瞅他一眼,也不说话,看神情对叶鉴鸣并不亲近。
刘南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鉴鸣师叔问得好,你看这贱人手腕上的玉镯,如此名贵,她怎么会有?”
春柳佩戴的手镯莹然有光,光芒中似有云彩流动,红霞晕染,确非凡物。
“这好像是东边金鸡岭山主洪升之物,名叫烟锁红霞,我记得几年前他来拜见城主,曾带了许多礼物来,这是其中一件,当时城主没收,让他又带回去了,现在怎么会在这丫头身上。”
说话的是个老者,手持竹杖,鹤发鸡皮,嘴里牙齿大半脱落,老得不成样子了。
萧钧认识他,他叫田群,是千寻楼的管事,路上遇到过几次,每次他都会笑着点点头,一脸慈祥。
田群说完,没人说话。
刘南生忽然挥了挥衣袖,一道疾风卷向春柳。
隔着丈许,萧钧仍觉这疾风力道刚猛无俦,自己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吃了一惊,急忙屏息凝神,暗暗戒备,突然想起春柳,想要出手挡住疾风,却被谷兰拦住。
春柳手镯上陡地现出烟云,随即霞光四射,挡住刘南生打出的这道疾风。
疾风散去,烟云也消失不见,期间,春柳的衣角连动都没动。
四周众人看了都大吃一惊,许多人不由自主望向手镯,目光灼热。
“不管怎么说,这镯子春柳要么是偷来的,要么就是她潜入叶园居心叵测,不然她一个问道馆出来的丫鬟,怎么会有如此贵重之物?再说,刘老爷一天都和我们在一起,哪有功夫杀这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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