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杳,你相信我就好。”

叶宁嫣然笑道:“阿杳,你衣裳都湿了,你去换了吧,你看你的脸色都不太好,别着凉了。”

“不用了,这样人清醒些。嗯……你帮我把被子叠了。”

秦杳目光一瞥,看到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怔了片刻,忽然叹道:“我那天打疼你了吧,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个问道馆的低贱之人,若是天天和你在一起,对你名声不好,对我更不好,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明日你在人前打我几个耳光,这样,你也好,我也好……”

“我晓的,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叶宁急急打断,盯着秦杳看了一眼,眼圈渐渐发红,低声道:“我不打你,就算你要杀我,也不会打你一下。”

萧钧在床下听了二人对答,心下恍然,寻思:“原来秦杳当日打叶宁耳光并非存心如此,只是要让众人以为他们二人并不亲近,嘿,想不到秦杳这般聪明。”

“你小声些,不……”

叶宁说话的声音稍稍高了些,秦杳想要呵斥一句,但听到她后面一句,声音陡地停住,想是不忍再冷语相待。

“现在雨声大,他们听不见。”

“那也要小心,现在没了罗尘珠遮蔽声息,咱们说话须提防隔墙有耳。”

“也不知道谁拾走了我那香囊,早知道我不放在里面了。”叶宁说着叹了口气,怏怏不乐。

萧钧不由自主往怀里一摸,这才想起许久没见到拾到叶宁那香囊了,他那日拾到叶宁香囊之后,初时还想着还给叶宁,但几日后就忘记了,此时凝神细想,竟想不起香囊究竟落在何处。

耳听两人又在说罗尘珠,萧钧记起当日确实见那香囊中曾有一颗明珠,却没想到那明珠竟是一个可以遮蔽声息的宝物,他冥思苦想,想记起香囊在何处,但终究不能,惆怅之时,听见铮的一声,探头望去,只见叶宁站在前墙边,手里拿一个琵琶,正在勾动细弦。

屋中不知何时燃起烛火,昏黄烛光下,叶宁身上披一件粗布衣裳,眉眼温柔,她本生得娇媚,此时身着布衣,却多了些柔婉之气,犹如小家碧玉,让人心生怜惜,萧钧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阿杳,我好久没有听你弹曲子了,今天雨下的这么大,我好不容易跑来,你能不能为我弹一曲。”叶宁笑意盈盈,一脸期盼。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弹。”秦杳声音依然有些冷淡,但就像正在融化的冷雪,分明有了暖意。

叶宁嗔笑道:“你这坏人,你欺负我。”

二人嬉笑几句,屋中情意融融。

木床下,听着嬉闹声不断传来,萧钧心中没来由生出几分羡慕。

铮的一声,琵琶声起,声音清脆,曲调欢快,仿佛玉珠滚落,又似雨打风铃,外面狂风暴雨,屋中余音绕梁,萧钧渐渐也被曲子打动,仿佛置身青青草地,莺飞燕啼,欢快无比。

他大着胆子,微微探头,就见二人并肩坐在长凳上,秦杳手挥琵琶,意态安然,叶宁则倚在秦杳肩头,星眸半阖,二人不时相视一笑,默契于心,萧钧看了一会儿,嘴角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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