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离开飞甲门的时候,叶昂和李进合计了一下,让宋小河给找来两身脏兮兮的衣裳。
两人穿上,又打散了头发,上路了。
长途跋涉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一行人走了五十余里路,叶昂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累了,而是觉得奇怪,他来过赤火滩,他知道赤火滩因为有各大宗门把守的缘故,所以二百里之内,经常见到有人在天上飞来飞去,但,今天没有。
“昂老爷,歇歇吧,天太热了,累死了。”
李进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倚着一颗大树坐下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不知是昨晚喝酒喝多了,还是放纵过度。
他刚坐好,咔嚓一声,身后倚着的树断了。
李进咒骂一声,站了起来。
这里是一片荒丘,树木零星散落,地上土壤隐隐看到红褐色。
没有鸟儿,没有声音。
红色的荒凉。
“气老爷,你去找点水喝吧,渴死了。”李进又嚷嚷。
叶气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别去。”
萧钧拦了拦叶气,望向李进,哼道:“你怎么不去?”
话音方落,一声闷哼传来,叶气身子一软,倒下了。
出手的是叶昂,他望着萧钧一脸杀气。
“为什么不去?嘿嘿,爷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李进狞笑一声,拔出长剑。
萧钧微微一怔,看叶昂也手握长剑逼了过来,他瞬间明白了。
荒郊野外,百里无人,这里是杀人的好地方。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苦苦相逼,一再想置我于死地!”
萧钧怒骂一声,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姓萧的,别怪我们,你不死,大家都不放心,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嘿嘿,小子,记得下辈子做个聪明人。”
李进阴笑一声,挥剑刺向萧钧,萧钧抬手一挡,长剑正刺在截脉镇气锁上,铮的一声,萧钧被李进剑上真气震得翻倒在地,人还没站起,就见寒光一闪,李进长剑又斜斜斩来,萧钧大惊,急忙就地一滚,险之又险躲过,翻滚几圈,一跃而起,尚未站定,猛觉后背生风,知道李进又追来,急忙斜斜一跃,堪堪躲过,但衣袖依旧被斩落一截,登时惊出一身汗,人在半空,尚不知如何逃脱李进追击,忽见眼前一点清光闪耀,接着叶昂阴森笑容映入眼帘,阳光下,寒入心脾。
“去见阎王吧!”
叶昂厉喝一声,清光一闪,长剑直击,刺向萧钧心口。
叶昂与李进不同,他已是到海境界,剑如闪电,远非李进所及,而此时萧钧又受制于截脉镇气锁,如何能躲得过,眼见长剑到了胸前,刹那间,脑海中诸般情景闪过,有痛恨,有留恋,有遗憾,有不甘,不一而足。
恍惚之际,突听胸前响起清脆之音,好似金石相击,接着他被一股大力击飞出去,落地低头一看,只见胸前衣裳破了一个洞,里面露出锦囊一角,萧钧心知叶流送的锦囊里必有什么宝贝东西,不然绝挡不住叶昂的全力一击,不过他这许多时日心中消沉,意气萧索,不曾打开锦囊看看,自然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何物。
萧钧心中正庆幸躲过一劫,突听身后传来李进冷笑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宝剑锋利。”
烈日下,寒光凛冽,李进长剑斩向萧钧脑门,而此时身前,叶昂也飞身逼来,剑光闪耀。
萧钧来不及思索,双手疾挥,以截脉震气锁迎向李进长剑,想先逃过这迫在眉睫的一击,谁知这时李进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挥舞着飞上了天。
萧钧愕然,接着便听见身前地下突然传来奇异响声,然后土浪翻涌,层层叠叠,片刻一个硕大头颅从地下钻了出来。
是一头牛,脑袋火红色,外表隐隐有火苗窜动,没有角,两只巨大眼睛一眨一眨,目中又像有闪电划过,电花乱窜。
“昂老爷救命啊!”
人在半空的李进,叫声撕心裂肺。
一声闷雷响起,一只体长四五丈左右的火红巨牛从地下窜出,追向李进,他浑身冒着淡淡火焰,身上红皮凹凸不平,一块块宛若铠甲一般。
“夔……火夔牛……”
叶昂神色惊恐,人在半空,身子一歪,险些栽落地面。
“火夔牛?”
萧钧望着眼前那庞然大物,想起在叶城看过的《逍遥志》中的记载:
“火夔牛,上古夔牛与逍遥洲赤火蛮牛所生,双蹄,遍体生火,擅土遁,目有闪电,身有雷甲,嗜杀,水天下品战力。”
火夔牛确实嗜杀,确切地说,喜欢虐杀。
火夔牛瞬间就追上李进,巨大头颅猛地一甩,李进就像一个布偶一样又被扔出去了,然后,火夔牛又追了上去。
火夔牛身子虽大,飞得却快,半空中一道残影闪过,就又追上惨叫不止的李进。
不过,这次他没有用脑袋,而是用的蹄子。
砰!
李进又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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