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盛大步走了过来,打量两眼,脸色大怒,骂道:“你这混账!哪来的胆子敢打萧兄弟!”
“是啊,费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萧兄弟!”
常乐从苗盛身后窜出,一脚把费笑踢翻在地,挥拳就打。
“狠狠打这狗奴才!”
苗盛哼了一声,唤过两个小厮,命二人扶着萧钧离去,他则紧跟在后。
萧钧晃晃悠悠走了一会儿就昏过去了,毕竟他道法尽废,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如此折磨,更何况费笑的鞭子上还时不时蕴有真气。
“送萧兄弟去精舍。”
萧钧昏过去之前隐隐约约听到苗盛说了一声。
四周白光与黑暗交织,人影乱飞,五彩斑斓,忽有一个又一个人影从白光与黑暗中走出,说着不同的话:
“钧儿,大丈夫立世当扶危济困,剪除邪恶,切不可一遇挫折就自怨自艾,悲伤自怜……”
“钧弟,人生在世当多忍耐,忍耐不是软弱,是一种积蓄的愤怒,你要用好它。”
“人生在世,审时度势而已。”
“萧兄弟,喝酒吗?我刚弄来的女儿红。”
“偷宝贼,杀人犯,吃里扒外的叛徒……”
人影乱晃,声音四起,忽然眼前现出归墟阴蛇的巨大头颅,黑白双目,萧钧大吃一惊,霎时醒了过来,睁开眼,见眼前锦被绣衾,罗帐半掩,帷帐上绣着花纹,白玉床微生暖烟,四周奢华无比。
萧钧松开抓着锦被的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微闭了闭眼,眼前又闪过归墟阴蛇的影子,顿觉心悸不已。
这时,忽然听到女人叹息声:“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唉,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回到我大梁,回到建宁,回到威武王府,哪怕让我回去看一眼也行啊。”
声音凄婉哀伤,充满愁苦,让人听了心头一酸。
“王府?”
萧钧小时候听父亲讲故事时听过这个词,但从来都不知王府是什么模样,更没见过什么王爷公主,他心生好奇,伸手拨开罗帐,见屋中桌旁坐着一个紫衣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年纪,鹅蛋脸,丹凤眼,眉如新月,虽着丫鬟衣裳,虽只低声呢喃,但眉宇间一股华贵之气,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她长得真像公主,公……主应该就是她这样子吧?”
萧钧看了两眼,待要坐起,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他心中一动,急忙重新躺下。
“幽幽见过公主。”
屋里传来跪地的声音。
幽幽这两个字甫一入耳,萧钧登时心头一震,眼前闪过当日大船上那张怨恨面孔。
“是她吗?”
萧钧转头向外望去。
穿一件白裙,看着斯斯文文,温柔娴雅,走起路来像个大家闺秀,正是许久未见的幽幽。
不过,萧钧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只是看起来斯斯文文罢了,想起她的阴狠和计谋,萧钧心里微微有些紧张,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奇怪:
“幽幽怎么会在这里?”
“幽幽,你怎么来了?”
紫衣少女神色一喜,急忙起身拦住要磕头的幽幽,但幽幽身形极快,已然磕了头站起来了。
“幽幽,这里不是建宁,也不是威武王府,咱们现在都是……”紫衣少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丫鬟衣裳,强颜欢笑道:“下次不可再行礼了,咱们姐妹相称。”
“公主,虽然不是在王府了,但规矩不可废,您永远是我的公主,幽幽怎敢失礼。”幽幽笑道。
“你这傻丫头!”
紫衣少女嗔怪地看她一眼,拉着幽幽坐下,压低声音问道:“你来这里,姓苗的看见了没?”
“没有,那厮喝醉了,我看他睡着了才过来的。”
幽幽掩口一笑,上下打量紫衣少女几眼,问道:“公主,您脸色好多了,最近不头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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