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少年叫张豪,他的父亲乃是张家村猎人队的队长,为人霸道,以至于他有样学样,性格乖戾凶狠,村里的少年都畏惧他。
自从张豪被金山匪寇掳来之后,他畏惧了一阵子,便开始在窝里横,为了吃饱,没少动手抢同村少年的食物。
陈卓这一举动,自然也落在了那名壮硕少年眼里。
少人哪里藏得住情绪,接过刀后,眼里的兴奋几乎快要溢出来,他原本也怕对方是个难啃的骨头,不想却是个连刀都拿不住的废物。
“我不会死!我一定会赢!”张豪心里发狠的叫喊着。
“上去吧。”
麻三把陈卓推上了台,张豪同样也被另一山匪推上台。
张豪刚上台,便一個箭步,如同一条追猎的恶犬般猛扑了上来。
而陈卓似乎被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此情形,场中大多数山匪叹气咒骂陈卓太废物,他们太清楚没有胆气的人有多容易被砍死,休说五刀七刀,一刀足矣!
眨眼间,张豪已冲到近前,他眼中厉色闪过,手中的刀恶狠狠地朝着陈卓的脖颈劈去,他想一刀毙命!
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对方被他一刀砍翻在地的模样了。
但就在此时,陈卓突然矮下身子,往前一翻,手中的刀随之从张豪裸露在外的左小腿抹了过去,刀锋犀利,眨眼带起一捧血色。
“啊!”
张豪一声惨叫,左腿一歪,身形不住抖动,双眼立时通红,恶狠狠的望向陈卓:“草泥马,玩阴的?”
回答他的是一把扬起来的沙子,那是陈卓早在昨晚便于山洞外藏在腰间的“暗器”。
沙子迷眼,视野受限,再加上左小腿血流如注,张豪只能凭着感觉胡乱挥起刀来。
陈卓冷起心肠,绕着张豪挥不到的地方,左挥一刀,右割一刀。
场中的情形早已让围观的山匪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看过太多场斗羊戏,体格悬殊的局从未看错过,哪里料到这等变故?
还不等他们做出多余的反应,场中形势已成了一边倒。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纵然比同龄人壮硕,又能有多少血可流?
不一会,张豪眼中的泪水冲开了迷住眼睛的沙子,眼里全是惊恐哀求的神色。
陈卓有霎那的心软,但他想起方才此人毫不留情的一刀以及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他手中的刀子再无犹疑的捅进了张豪的胸腹。
一刀,
两刀……
外面的一切陈卓都感知不到了,他紧绷绷的咬着牙,机械的重复着动作。
待到张豪彻底倒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的时候,陈卓才有几分清醒,周遭的吵闹声才又入了他的耳中。
“他妈的,咱们都猜错了,这小羊仔好阴!”
“啧啧,这北洞的羊仔中看不中用啊!”
“草,这看的也不过瘾,麻九,要不你上去,看这小羊仔子能挨你几刀?”
“咦,我看行,麻九你可别阴沟翻船了啊!”
陈卓听的血液彻底冷了下来,对战张豪,他赢的彻底,那是他心算无心,双方的差距也并非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对抗一个杀人如麻的山匪,他根本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
“难道我刚穿过来就要死在这里?”陈卓的内心充满了不甘。
山匪们本就没将陈卓这些羊仔当人看,见到血液之后更是激发了心中的戾气。
麻九也不啰嗦,直接从一名同伴手中接过刀,抬步就要上台,围观的山匪脸上再次浮现兴奋又快意的神色。
“怎么?当我的规矩是耳旁风?”
这道声音响起时,围在台边笑骂的山匪们声音立时小了许多。
陈卓也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在这群山匪众星拱月的位置处,站着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精壮汉子,他长发披散,双眼狭长,左边脸上有一道拇指长的伤疤,从鼻梁边横到嘴角,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带笑不笑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此人正是金山匪的三当家,钻心刀——谭大虎!
如果说周围的山匪是一群嗜血如狂的野兽,那么谭大虎则更像是拿捏野兽经验丰富的猎人,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冷色都让人不禁心神发寒。
面对谭大虎的质疑,一众山匪哪里敢言语,上台上到一半的麻九尴尬的顿住步子,结结巴巴的道:“三……三爷,咱,咱这不是看这小羊仔子太阴了嘛!怎敢不听三爷的。”
谭大虎摆了摆手,麻九如释重负,连忙站进山匪堆中缩了起来。
谭大虎目光一转,盯向陈卓。
没来由的,陈卓觉得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就像是独自一人在野外被迎面而来的猛虎盯上,手中的刀没有给他半点安全感。
好在只是一瞬,谭大虎的目光变得不再那么犀利:“有点意思,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羊仔,每天都有肉吃。”
说着,他对站在他右侧穿着灰衣的青年山匪吩咐道,“老规矩,两个月,他过了武关之后,带他来见我。”
“是,三爷。”青年山匪应声道。
“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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