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伯石亨、尚书于谦败虏于德胜门外。初,虏以数骑来窥德胜门,谦等伏兵于两傍空房先遣数骑迎战,诈败,虏众万余来追,伏兵起,以神炮火器击之,虏遂郤。
都督孙镗与虏战于西直门外,斩其先锋数人。虏稍郤,镗逐之,虏益兵围镗,镗力战。毛福寿高礼俱往援之,礼中流矢,亨复分兵往援虏乃引郤——《明实录·大明英宗睿皇帝实录》
十月十三日夜,德胜门,临时作战指挥部。
“一塌糊涂,打得一塌糊涂!”
于谦猛地拍案,唬得四周文武个个噤声,于谦用力过猛,头脑一昏,有些站不稳,身边的参谋侍郎连忙去扶,于谦方气顺些,便怒道:“也先大军攻西直门,只有石亨和高礼毛福寿支援西直门!顾兴祖何在?上前来,我且问汝,汝可知吾如此布阵其意若何?”
顾兴祖上前,惊出一身冷汗,于谦立马指着沙盘上的西直门说道:“九门列阵,是为了提高我军机动,可以随时支应以围瓦剌!不然吾为何不和那瓦剌大军运动,敌走我追?吾使汝陈阜成门,是为坐山观虎么!”
于谦见顾兴祖默不作声压住心中怒火,淡淡说句:“也罢,怪吾事先未曾交代清楚,不追责于汝等,既已如此……”
“太师?”
也先正为卯那孩与孛罗之死伤心,账外探子又来情报,事已至此,也先也只能继续打下去,便命探子进来,探子报道:“我等又探,北京城仍是九门布阵。”
也先看着大帐的地图,喃喃道:“九门布阵……”
昨日西直门一战,敌我皆有折损。
于谦和也先如是想着。
我/敌军驻于BJ西北,或可抢占彰义门,使敌火器无可落脚,我部火器可以依凭。
于谦稍作思索,即刻说道:“拟兵部文书,命都督王敬武兴、都指挥王勇陈彰义门,再敕都督毛福寿等于京城外西南街巷要路堵塞路口埋伏神锐短枪以待策应,佥都御史王竑往毛福寿高礼处提督军务,与孙镗一处屯兵,切记重点,若有紧急飞报令三人必须互相应援,不许自分彼此,失误军机。”
也先随即吩咐诸将:“点齐兵马,待今夜破晓速攻彰义门,必克此门为我军所据,以阻明军火器袭我,亦可作为依凭,再逼BJ!”
“还有,命京城严夜禁,我部须分遣郎中巡督以防奸细。”
“于大人又要去督战么?”
“是也,吾要好好会会也先。”
于谦点燃彰义门中账烛台,正在看着地图,一个身着金甲的身影出现在于谦身后:“于谦,汝当真要在彰义门和也先作战?”
“非也,吾自有计。”
“于谦,你这铠甲,让我想起了修罗铠甲。”
“路法先生何出此言啊?”
“你这铠甲绝非凡物,像是天赐,纵是在炎星时,我也只见过修罗铠甲可以超过你这副铠甲,战神刑天、疾电飞影、爆裂金刚都不及他。”
“果真?”
“我不骗你,我见过你们的太宗皇帝用雅塔莱斯,那也是一套不亚于修罗的铠甲,这真是令我意想不到,你们蓝白星竟然有这么大的潜力,属实令我刮目相看。”
“是吗,那汝便再看着,此战,赢给汝看。”
“那我们打个赌怎样?”
“怎的赌?”
“你若能打赢此战,我便答应听你讲学,若是输了,就把身体输于我,怎样?”
“有些亏啊。”
“不亏,我替你守这BJ。”
“汝可狡诈得很,吾怎可信你。”
“于谦,我敬佩你的性子与品德,你是我欣赏的英雄,定不骗你。”
“也罢,吾便与你赌一把。”
“好,不愧是你于谦,爽快!说来,你这铠甲还没有名字吧?”
“未有。”
“不如让我给他起个名字?”
“汝可一试。”
路法托住下巴,喃喃道来:“这铠甲,可以强化甲胄武器,只要你心中知悉,就可使用,不如,叫他万象,如何?森罗万象,为你所用。”
于谦用笔在土城画了个圈,对路法说道:“善,就依汝言,唤他万象。”
于谦走出大帐,令全军早睡,于后半夜集体戒严。
“你知道吗于谦,你很像我一个曾经的手下。”
“汝之下属?”
“嗯,他本是文职,曾在炎星之战时救我一命,但他因此失去了右手。”
“吾深表遗憾。”
“后来,他在我的提拔下,进了铠甲的战斗序列,这家伙和你差不多,就像是天生的战术家,我只不过稍做点拨,他就学会了炎星三大铠甲的战斗术,甚至能升级铠甲,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如此说,路法先生是在赞我于谦是天才乎?”
“你确是天才,首次指挥战斗,就能做到这般水平,九门布阵,环环相扣,以正对瓦剌的德胜门为主门,其余各门分散兵力,这样不论瓦剌往何处去,还是诱敌也好,都能快速反应,战场附近的守军也都能快速响应,控制瓦剌军动向,再用火器攻击,如果瓦剌没有铠甲的话,的确是相当优秀的部署。”
“如此,谦就受誉了。”
“今我大元欲还旧都,以复失地,届时我等可雄踞河北之地,马可以丰食,人可以温饱,纵攻大都不下,我等亦可索要财货,足可以换取衣食!但那朱祁钰于谦等人,皆为我等阻碍,纵我弟卯那孩孛罗皆死于明军之手,我今与诸位将领召唤铠甲之权力!拂晓之时,我等尽攻彰义门,以进为退,直逼大都!”
也先拔出马刀,慷慨陈词,朝天一指,只见前方将领手中金光点点,装有铠甲的盒子已然出现在众人手中:“直逼大都!”
也先见军心高昂,再次喊到:“愿长生天保佑!”
“愿长生天保佑!”
瓦剌将士重复着口号,也先收回马刀,转身朝朱祁镇的营帐走去。
“汝等都是大明的子民,大明决不会放弃汝等,吾,兵部尚书于谦于廷益在此再问汝等一次,而今瓦剌掠至京师,汝等必受战火摧残,虏骑残暴,涂炭生灵,所过之处,片瓦不留,诸位现可尽早离去,待战事过后,吾当为诸位重建家舍,若不离去,吾就要视诸位自愿抗虏,届时,我军若至,将无暇护诸位周全,望诸位三思!”
于谦召集了土城的民众官员,陈词劝离,可于谦巡抚山西之时,清正廉洁,民所求则必应,后为李锡弹劾,昔日万民请愿之事传遍京师内外,官民皆情,乃知于谦刚直,今于谦领兵危难,百姓扼腕。
城中老者但有听说山西大同等受瓦剌侵略之事者,皆言不可弃走,愿随于谦与战,老者既言,官民皆请,一时间土城人情高昂,叫战之声沸沸,于谦见百姓勇敢,似有所触,于是说道:“吾知诸位忠义,可瓦剌暴甚,汝等不走,只怕殒命于此。”
“于尚书尚且不畏身死,亲身督战,我等百姓为何不能协助军队,纵使手中锅碗瓢盆,亦可骚扰虏贼,愿于大人使我等留此,以协大人破击虏贼!”
朱祁镇看着才有些放明的天空,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于谦,京师重地,汝如何得以潜入?”
“臣幼时曾见一僧人,其授臣秘法,言此法只可为国家社稷而用,不可用与他处,今臣愿助陛下扭转乾坤,以光耀大明之基业!”
“于谦,汝且平身,先帝与三杨尝倚重与你,今可与朕言汝之见地。”
“既如此,臣便说了。”
“善,汝可尽皆言之。”
“臣知陛下有大志于心,吾以为,太皇太后将崩,则三杨失势,陛下可暗许王振自称周公,以为众矢之的,可开脱陛下行事,然陛下刚愎自用,性子太烈,陛下修缮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劳民伤财,想要缓解问题,臣以为,还要自军队下手。”
“军队?”
“陛下可知日前边将如何?”
“请为朕试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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