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石屋内,一股浓厚的烟雾弥漫在房间里,空气布满了刺鼻的味道,在这个朦胧的空间里,一个男人正紧张地对着眼前的试剂做最后的调整工作。
工作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装满液体的器皿,试剂瓶在烟雾下闪着微光。男人专注地操作着试剂,他的手指灵活地在器皿之间穿梭,偶尔从袖子中掏出一根笔管,轻轻搅动着试剂,让其混合均匀。
和井然有序的桌面不同,整个房间显得异常凌乱,一张张记载着实验数据的纸张被弄得散落一地,有的甚至还沾满了试剂溅出的液体。墙上的钟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指针已经停止了运转,显示着一个固定的时间,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片刻之后,男子长舒一口气,他靠在已经歪歪斜斜的木椅上,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畅快过。
他终于还是在女巫之前成功研制出了“进化”的试剂,通过那些回收回来的样本。为了这个实验,他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人性,名字,肉体.....此刻丰收的时节终于来临,也宣告着和女巫的合作即将走向终结。
不过这也正常,男子对亚丽珊卓没有任何一丝感情,包括同情。女巫是个不折不扣的性-艾怪兽,他想起这段时间来每次她都会向自己索取,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锁住他,通常这种做法对普通的男人总会很奏效。
可惜的是他相当讨厌做这种事情,每次亚丽珊卓的皮-肤贴过来的时候,他总要强忍着生理般的反胃,不让自己吐出来,而且还得想方设法说一堆他自己都觉得油腻的话,不过今天之后这种日子就变为了历史,也不再会被保留下来。
他的眼光正好瞄到了地面上一张装饰精美,用着娟秀字体写出的一封信,诚挚邀请他加入黎明结社,上面还用巨大的字体印着他的署名。
戴恩,这是他透露给女巫,督军和结社那两人的名字,不过跟以前一样都是假名罢了。
而结社,那是一个满脑子装着疯疯癫癫东西的团体,连他这个进行人体实验的人都发自内心的觉得,结社的行为过于极端了,居然能想到这种方法让‘魔女’诞生。
戴恩压根不打算加入他们,和那个已经被彻底甩在了身后的组织相比,他相信自己这边才会给人类带来真正的黎明。他站了起身,随后又花费了点时间将完成好的试剂多调配了几份。
该向女巫告别了,亚丽珊卓已经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只要把东西带给她,和她的交易就算完成。虽说戴恩在品德上早已经没有了下降的空间,但他倒是不介意履行完这个承诺,而不是选择直接一走了之。
男子戴好他那骷髅面罩和黑色的大衣,然后从石屋中走出。简陋的住所位于城郊外偏远的角落,并非是督军提供给他的地方,那天在下水道放走了带狼面具的女士后,他并没有管倒在地上的二人,而是去新的地方继续完成他的研究。
不过看样子结社在这座城市经营多年的成果还是显著的,在意识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之后,马上就锁定到了他的位置,并且向他发出了邀请函,尽管对他来说这封信完全没有价值。
他没有前往城市的方向寻找马车,而是徒步前往“银色剃刀”。想也知道这几天的科林斯城都会是全程兼备森严的状态,光是进出的盘查都会很麻烦。亲爱的督军大人大概还在拼命封锁公馆的爆-炸事件,严禁消息泄露到圣布雷尼亚那边。
不过这可不是一年多前的瑟姆斯事件能比的,同样是在赐福日的前一天发生的灾难,参与这个舞会的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可太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屈服在督军的淫威之下,更何况还有芙蕾德莉卡·维奥莱特在。
霜月已经到来,天空中不断飘落着雪花,虽然还未形成积雪,但足够给行人带来不少的麻烦。戴恩任由肮脏的水晶滴落在自己的兜帽,心思却没在沿途的风景上。
他有些好奇这个城市最终会是怎么样的走向,是结社的成员成功夺取他将要交给亚丽珊卓的成果,还是几天后到来的教团接收这一切?亦或者是——由那孩子自己来决定?
下水道通道那天之后,戴恩就解除了监控,海伦娜·格拉维塔并不像督军那样的蠢货,在有意识防备下想要和之前那样关注那孩子简直难如登天,不过他确信女士成功劝阻了少年,不然此刻整座城现在已经化为了冰窟。
想到这里戴恩依然有些恼火,那女人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来,放任少年一个人去应对芙蕾德莉卡·维奥莱特?从沼泽那边远远看着他觉醒能力的时候,戴恩就坚信了他会是这个世界的钥匙。
万一他不幸死掉或者落入了教皇那可怕女人的手里,那世界可能又要迎接一遍这绝望的轮回。
那我应该看着他加入结社吗?戴恩拷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平心而论,男人希望少年在杀掉亚丽珊卓后——戴恩相信他能做到这点,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要再卷入一系列与超自然相关的事件。
那孩子加入结社毫无疑问会和戴恩的做法有冲突,但比起加入教团受到露西亚·阿涅塔的蛊惑,还不如就这样与自己为敌,至少戴恩还能决定杀死他的时机,而不是任由狂热和虔诚的女教皇将他锁在自己的塔楼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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