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免礼。”
“谢殿下。”
贾瑄这才起身微躬。
“爱卿且近身来。”朱祁钰离得太远,看的不真切。
贾瑄这才向前走去。朱祁钰见贾瑄仪表堂堂,英武不凡夸赞道:“果真英雄少年!”
“谢殿下夸奖,臣愧不敢当。”
“爱卿为大明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可要得什么赏赐。”朱祁钰高兴道。
“臣不敢贪功,皆由大明士卒浴血奋战,方有此功。且殿下已然厚赐,臣岂敢再次求赏。”贾瑄行礼,言辞谦恭。
朱祁钰见贾瑄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一时间更是喜爱。
“爱卿功劳有目共睹,既如此。本王且赐爱卿天子剑一把,望爱卿尽心尽力,佑我大明。”
贾瑄拜谢:“臣定当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太监端了一把剑过来,贾瑄接剑,入手较沉。剑鞘镶金嵌玉,雕饰极美。拔剑出鞘,剑声铮鸣,寒气逼人。
剑作为一种礼器,已然是身份,荣耀的象征。
众大臣见贾瑄拔剑,一时间大惊。
“放肆!你如何敢当殿下之前,操侍利器。”
“贾瑄殿前失仪,蔑视天家。臣请斩贾瑄。”
……
讨伐怒骂之声响彻起来。
贾瑄一时间看见好东西竟是忘了,连忙跪下求罪。
朱祁钰见此也是为贾瑄开解:“无妨,即是本王所赐,罪皆在本王。”
众大臣见朱祁钰替贾瑄拦下罪,再不宜请治贾瑄,这才放了过去。
朝堂稳定下来。
“谢殿下!今日臣有一事请奏。”
贾瑄这才真正进入主题。
“爱卿请讲。”
“臣此前与也先交战数次,深知也先为人。此人有鲸吞天下之志,盼复蒙元之意。绝不会因一时败退而放弃大业,定会卷土重来。然陛下北狩,国不可一日无主,臣恳请殿下继位大统。定我江山社稷,安我黎明百姓。大明方得山河永在,日月长明。”
一颗深水炸弹瞬间激荡起惊涛骇浪。
许多人已经私下讨论过,只是没人敢开口此事,朝堂之上也一直保持默契,闭口不谈。
如今却让贾瑄将窗户纸捅个稀烂。
朱祁钰大惊失色,连忙转眼看去孙太后。只见孙太后虽然不动声色,但显然已经动了怒火。
众大臣见此竟是跳起脚来,怒骂贾瑄。
“乱臣贼子,天子岂是如此儿戏。”
“殿下,贾瑄此贼,包藏祸心,臣请斩贾瑄此贼,还朝堂之静。”
……
自然还有一部人自是审时度势,早已明白如今形势,还在观望。
倒是石亨直接站出:“殿下,臣以为真武伯所言非虚。如今大明实已危矣,臣恳请殿下早日登基。”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一时间朝堂之上,近乎分成两派。
唯有一小撮人,以北静王为首,沉稳至极,静如死水,不做理会。
忠顺王今日亦在召见,看了看太后眼神,直接跳了出来。
“你贾瑄莫不是以为刚立了些许功劳,便敢在此饶舌。妄议朝政,改弦换张。天子,乃天下之本,岂可轻换。”
忠顺王向来忠于太后,忠于朱祁镇。朱祁镇还是自家侄子,如今这皇位又如何能给了他人。
“太后,此人恃功傲上,投机钻营。不斩此人,不足以安朝堂,不足以平民愤……”
……
一众人请斩贾瑄。
只见朱祁钰已经急地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头冒热汗。
赶忙给太后请罪起来:“母后恕罪。儿臣断无此意啊。儿臣明日便交了监国之权,一切凭母后吩咐,望母后恕罪啊……”
朱祁钰受到惊吓,这个位子他是真的不想坐。
今日受到如此波折,心里细想索性明日便辞了,以后做个闲散王爷即可。
朝堂之上纷纷扰扰,混乱不堪,隐隐有开打之意。
“够了!”
孙太后见此一言而出,朝堂瞬间平静下来。
“此事容后在议,退朝。贾瑄留下。”
众人见此贾瑄被留了下来,神色各异,脸色沉重退朝了。
石亨表情如故,心里早已喜不自收。
嘴角微微翘起,心里暗爽:“看来这一步是赌对了,太后将贾瑄留下,好事渐成。”
且说众人退去之后,贾瑄随着太后一路来到后宫。二人皆不说话。
进了房间,太后坐了下来,侍女沏了茶。
孙太后只顾悠然品茶,也不搭理贾瑄。
贾瑄自是站在一旁,屈身微躬,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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