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陆续走进房中,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
许镇山事先朝众人丢了一个眼色,然后喝道:“以后不许对黄大仙儿不敬!所有的人都给大仙儿跪下。”
众人纷纷跪下。
许镇山再向万长富使了个眼色,厉声喝道:“万老头子,你给我往前一点儿!”
万长富经商这些年,要说逢场作戏那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他故作紧张,双膝颤抖,朝前跪行了几步,突然“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叩头如捣蒜,颤声叫道:
“我等老眼昏花,不知黄大仙儿光临寒舍,冒犯了大仙,实在是……是罪该万死!万长富乃一家之主,代替全家甘愿惩罚!”
许镇山举起了拐杖,照着万长富后背连抽了几下,虽然下手很重,但抽在身上却是很轻。万长富也很配合,单等棍子往下一落,便凄声惨叫了起来。
邪魔见把万老头子打得嗷嗷直叫,不禁手舞足蹈,又是唱又是跳,极是开心。
许镇山两眼盯住她的两手,突然发现左手的虎口上鼓起一个大疙瘩,知道是这股邪气已经窜到了虎口上。
他腿脚不大好使,生怕错过这个机会,便说了一句:“这炕好热呀。”故意朝前挪动了一下身子。
单等万老太太把手放下,许镇山蓦地探出右手,一把将她的左手抓住,大拇指一抠万老太太的寸关尺,“嘎”的一声惨叫,身子顿时一软,便靠在了东墙上。
两眼微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但嘴里还在不住地骂道:“西山秃子,你这老王八羔子!我爷爷是北海一带最大的黄仙,你赶紧把我放开,不然我叫你不得好死!”
许镇山也不理他,大声叫道:“万兰,赶快把药箱里的五行针给找出来。”
两年前,孩子总是疾病缠身,这个药箱子一直放在万兰的家中,想要找到针包,可说是伸手即取,很快就拿出一个针包来。
许镇山又对万兰道:“五行中,中间为土;土为黄色,你赶紧把那根黄色的钢针递给我。”
万兰展开针包,抽出一根黄色的钢针,交到许镇山的手中。
许镇山右手不大利索,钢针虽然在手,可抖动了好半天,就是扎不上虎口那个大疙瘩。
众人都在屏息静观,唯有万恩两眼不错位地盯着万老太太的眼睛,见她通红的眼珠里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男孩在跳跃,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一直在指着自己。
万恩越看越怕,突然怪吼了一声,一个健步冲到近前,抡起了拳头,就砸在钢针上。
“扑哧”的一声,两寸多长的钢针几乎全部没入手中,万老太太“嘎”的一声惨叫,当堂就背过气去。
许镇山吓得是目瞪口呆,周身剧颤,两只手哆嗦个不停,两眼盯着那根外露的钢针,骇然道:“死啦,死啦。万恩哪,你这是要害死我呀!”
惊恐杂乱之下,许镇山也没说清。万钧以为是奶奶被扎死了,顿时大嘴一咧,哭着喊道:“奶呀——!你可不能死啊!”
他这一嚎,万长富、万兰也跟着惊呼大叫,一时间,惊呼声迭起,有的叫奶,有的喊娘,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许镇山连连摆手道:“都不要喊啦,人倒是没什么事,可那只黄皮子可能是真死了。”
众人听了这话,立刻安静了下来。
万钧立刻嘻开了小嘴儿,嘻嘻笑道:“西山秃子你真尿性啊!我用大棒子都没削着,叫你一针就给干死了。”
蓦地竖起了拇指,啧啧道:“尿性,真的尿性!”
众人哧哧而笑。万长富拨了一下他的脑袋,喝道:“滚一边去!话话扯扯的,瞎说个啥。”
万钧两眼望着众人,挠了挠脑袋,笑嘻嘻地躲到了一旁。
许镇山调换一下位置,捏住露在外面的钢针,用力一拨,鲜血随着钢针朝外涌出。万兰急忙用棉团压住了针眼,血是止住了,可还不见万老太太有一点反应。
许镇山转头对万兰道:“你把针包递给我,我这就打通她身上的经脉就好了。”
万兰拿起针包,将五根不同颜色的钢针有序地交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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