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女这个称呼是朋友和相熟的人对解丽的赞美,时间长了,就成了对她的称呼了。初,解丽并不应答,只是笑笑。
靓女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靓女老公是个卡车司机,个子很高,长样也好,挺男子气的样子,视靓女如命,俩人儿育有一女。可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她老公视她如命,还嗜一样东西如命,那就是酒。你说你一个开车的……每天干完活儿,必须得喝一碗。好在她那老公虽说豪爽,却并不象《水浒传》里的武松那样是先喝酒后干事,而是先干事后喝酒。偏偏有一天后半夜,俩人儿——仨人儿,俩人儿加一孩子,正睡得迷迷噔噔,就听到有人敲房门,当当的!靓女家住的是筒子房,也就是一条大走廊里面住着多少户人家的那种房子。租的。住这种房子有个好处,就是街坊邻居整得挺热乎,互帮互助整得挺好。那时,靓女自己正开着个歺饮店,店面不大,整点儿早点,整点儿小菜,整点儿麻辣烫啥的,当然也开正歺,晌午晩上顾客要多一些,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女人,精神,耳朵好使,一听有人敲门,就支起身子,倾耳又听了听。房门外的人可能觉得屋里的人这咋睡得这么死哪!就把敲门改成了拍门,啪啪的!边拍边喊,靓女!靓女!靓女起身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呀?找谁?实际上,靓女早就听出屋外的人是谁了。就听屋外的人大声说道,谁!我是谁你还听不出来嘛!快开门吧!大葫芦!啊!大葫芦一家跟靓女一家基本没啥不同,两口子带着个小丫头,一条走廊,就住靓女家斜对过。靓女打开门来,看到大葫芦穿着件大背心子,趿拉着双木板子拖鞋,披头散发,胸前两只……不说是露了一大半儿也差不多!咋啦?靓女问道。唉呀!咱家那死鬼要死!也不咋,都口吐白沫子啦!让你家大哥帮咱跑一趟,送他去趟医院!唉呀!是不是又喝多啦?你说这老爷们,这都咋啦!作吧!咱家那个也喝了酒啦!不知他还能不能行!等我问问!靓女反身回屋,扒拉扒拉她那老公。她老公哼叽了两声,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靓女问道,咋啦?靓女把事儿一说,她老公把眼睛睁大了,说道,唉呀!这大半夜的……!那你还能行吗?靓女问。她老公爬起身说道,那不行也得行啊!这犊子!大葫芦先把自家的小丫头抱到靓女家,那小丫头还睡着哪!然后几个人捂捂扎扎地把大葫芦的老公整上靓女老公开的货车。靓女在家看着那俩孩子,大葫芦陪着她老公,靓女老公开车,这就奔了医院了!按说,靓女老公累了一天,又喝了酒,你就别去了!喝酒开车可是大忌!那能行么!两家都是相熟的邻居,再说,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谁曾想,半路上出了车祸!说来也是怪事儿,大半夜的,路上本就没啥车了,可也不咋,正走到一叉路口,却从右侧冲出来一輌比靓女老公开着的卡车还要大得多的卡车,两下儿一下子撞到了一处。等到医院的救护车赶到,靓女老公还没等到医院就没了气了!
此后,靓女就一个人带着个孩子。
靓女是一美人。要不,人们也不会管她叫靓女。
靓女美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美到女人初次相见,多多少少会愣一下子!美到男人初次相见,愣一下子还是要愣一下子的,可接下来,就会多多少少有些惶然的样子。这说的是那些定力或者修为一般的女人或男人啦!那要是碰到那些没啥道行的人,比如说某些年青人,男人,碰巧,身体又正处于那种什么蒙分泌旺盛周期,脸一下子就会通红,甚至红到耳根。当然,要是碰到那些定力或者修为已经达到某种境界的女人或者男人,表现就不会那么猛烈,但也不会一点儿表现也没有。那些女人或者男人的眼神会怔一下子,接下来,很可能就看不出啥来了!
靓女中等身材,肥瘦得宜。皮肤很白,有点儿象是透明的那种白。脸儿很周正,小嘴大眼睛,高鼻梁,尖下颌,两只耳朵小而圆。眼睛很特别,近乎圆,眼睫毛很长,容易让人想起那种皮儿有些绿还稍稍有些紫的葡萄,也容易让人想起雾,当然,眼仁还是黑的,眼白还是白的。走起路来,右肩比左肩稍稍低一点儿。到得这会儿,靓女虽然已经奔五十了,可还是有点儿象是年青人——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那种年青人。靓女不是风韵尤存,是年青!
可今天,靓女走路却是那种慢慢腾腾的样子。她不敢走快。心抖得厉害,她得慢着点儿!
靓女回到店里,关上门,并不马上营业。她在柜台里坐下来。她得冷静冷静,清醒清醒,让心跳缓一缓。
现在看来,她的预感真就成事实啦!青龙被擒就发生在眼前。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再一次抖动起来,不是跳,是抖!跟她刚才在街上看到青龙仆倒在地时的感觉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个青龙啊!
靓女有点儿后悔。
她生日前一天的上午,王玉瑶给她打来电话。
“靓女呀!明天是你的生日吧?”
靓女有些吃惊。
“呀!你还记得哪?”
“那还不记得!我已经给你过了两年的生日啦!今年还我给你过啊!”
“啊!哥真讲究!那谢谢哥啦!”
“谢啥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啊?那可不是我让你给我过的啊!”
靓女嗔怪道,听上去有点儿象是撒娇。
“那是那是!这不是哥跟妹子逗个乐嘛!”
电话那头和电话这头的两个人笑起来。
“我选好了一个地方,在黄河北大街有一家国际假日酒店,酒店的二楼有个中餐厅。咱俩明晚就到那儿去,我再让他们店里给准备个蛋糕!”
开发商,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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