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头晕目眩的刘琮地被老太费力的扶起,
但一系列不合常理的刺激和右手的疼痛还是让他昏死了过去。
没过一会,琮地恢复了意识,
望着那黑漆漆的木屋房梁,他心里默默地接受某些事实,
自己大概的确是死了。
“你是死神吗?所以人死了以后就会来这里,是吧。”
刘琮地木讷的开口询问着,
他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一动不动,就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树墩旁老太正拿着一部手机翻看着些什么,浑然没有理会琮地,
只是边看边发出咯咯的,令人烦躁的嬉笑声,
听着那手机里传出的土嗨音乐和老太不时发出的刺耳笑声,
刘琮地终于也是忍受不了了,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喊到:
“死神还玩手机干嘛!你赶紧给我送走啊混蛋。”
老太也是不紧不慢将手机放在树墩上,
转过身来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这娃娃慌什么,好不容易有人能跨越灰烬之海来我这,你再多陪我坐会怎么了。”
刘琮地此时发现这老太的手机好像是自己的那一款,
不对啊!那就是自己的手机啊,
他抬起右手刚准备开口讨要,
发现刚才那惊悚骇人的创口竟然消失不见了,
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就好像从来没受伤过。
琮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太那张神秘,充满褶皱的脸,
而老太则继续开口道:
“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上路吧。”
“等等!你要送我去哪?”
琮地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连声发问道:
“你要干嘛!你要送我去哪啊!”
老太也不回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下次来记得把我的香炉带过来,好长时间没清过灰了,拿来我帮你们来清清灰。”
只见眨眼的一瞬间,那老妪的身影突然变换,
猛烈的灰烬夹杂着烟雾从她四周涌现,
一只枯骨巨臂突兀的出现猛地伸向琮地,那巨大的手掌将刘琮地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失去视野的那一瞬间,
琮地看到那老太似乎变成了一位身形巨大长了六条手臂的影子。
......
再次睁开双眼,
刘琮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陈旧的医务室里,
天花板是黑白相间的方块格子,四周围依然陌生,
但没有了刚才那魔幻诡谲的感受,
“绝对是噩梦。”
房间外的走廊里传来人们交谈的动静,
琮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医务室里有三张床,
自己躺在靠墙的角落里,一旁的床位上躺着一个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人,另一张靠窗的床位是空的,
刘琮地使劲晃荡了一下脑袋,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床位,
通过一番细致观察,他认定这个被裹成粽子的人应该就是米寇拉,
此时她睡得很深,浑身上下扎满了各种颜色的输液管和排液管,
琮地坐回自己床边,刚准备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和消息,
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牛仔男,
他好像经历了一场苦战,那件潇洒的风衣变成了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翻领外套,浑身上下一副狼狈的模样,那顶帽子上还破了个洞,
另一个则是一位面容俊朗的陌生青年,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黑色的夹克衫。
现在是凌晨三点十分,
再过四个半小时,遮蔽器就会收拢帷幕,
届时科尔特拉莫将开始新的一天,
刘琮地收起手机,心里不自觉的想着明天上班的事情该怎么办,
“请病假吧。”
他将目光放在门口那两人身上,
他们似乎还在争执些什么,
最终牛仔好像执意做了什么决定似得,那个青年则一脸意味深长的瞄了眼刘琮地,然后转身出门离开了。
牛仔男不紧不慢的走到附近桌上的水壶边,
用一个钢杯倒了一杯热茶,
他三个指头握着杯子,并用额外的手指勾起一个靠背椅向床边的刘琮地走了过来,
“喝点水,孩子,别紧张,基本上都处理好了,没事了。”
牛仔男用一种低沉而可靠的语调对刘琮地说着,
并且将那杯茶递给琮地,
此时琮地才发现牛仔男的左手少了半截。
琮地接过茶,用鼻息试了试温度,然后喝了一口,
那温暖的茶水滋润了他干渴的喉咙,让他整个人精神为之舒缓。
牛仔男则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我叫柳城品,是科尔特拉莫某政府机构的官员,刚才我们大致调查了一下,了解到你应该是无辜被卷进来的港口工作人员,我向你表示歉......”
到这牛仔男的胳膊陡然弹出一个电火花打断他的话语,两人都为之一震,
他费力的抬了抬胳膊,然后那只红色义眼似乎进行了一遍系统修补,
一串串字符串划过他的瞳孔,
过了一会他用右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继续道:
“长话短说吧,孩子,这事很复杂,我们得非常规处理,就目前而言,我们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协助。”
“什么协助?”
刘琮地疑惑问道,
此时他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反而将眼前显而易见的麻烦和身体的疼痛都抛在脑后了。
“原本我们应该全力出动彻查这件事,同时把上尉保护起来,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但是,目前局势让我不得不这么做,我需要你继续照顾米寇拉.伊拉维忒上尉直到她完全恢复健康为止,并且这段时间你要严格保密,帮助隐藏她的行踪,还要在一定程度上为她的个人安全负责,当然我会派人协助你。”
“停停,我~~~~~~~为什么是我?”
琮地直截了当的打断他并反问道,
缓过劲来的琮地已经对自己掺和进这桩狗屎开始了后怕,
很明显米寇拉是危险旋涡的中心,
与其越陷越深,最后死在这些麻烦上,
正确理智的想法就应该是赶紧扯清关系,脱身保命,
柳城品的这个要求对他而言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但另一方面刘琮地又非常矛盾,
因为他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兴奋。
“你也清楚,刺杀防卫军军官不是小事,
而且不是简单的刺杀,他们是专业的,做得很完美,几乎得手了,但唯独算漏了你这个例外因素,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孩子,你是真的勇啊,你的壮举我个人永远铭记在心,本来我应该给你发个大大的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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