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耳边嘈杂的喧闹声,刘光天微微蹙蹙眉头,紧紧闭合着的双眼慢慢张开一道缝隙。
看到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刘光天撬开一条缝隙的眼睛上下打量起来周边的情况。
就在刘光天想明白这是在什么地方,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眼前的光忽然被什么东西遮挡住。
看到刘光福穿着屁股蛋子上打个补丁的线裤,从他头顶小心翼翼拄着床边下床,刘光天不禁莞尔。
下一刻,刘光天对于这个时代有了更多的理解。
至少在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是真不富裕,哪怕是他生活在四九城南锣鼓巷这边的四合院,条件也是相当艰苦。
这个时候,有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条裤子穿九年,你没钱,我没钱,社会主义不谈钱,副食品,粮布票,它比生命都重要,半斤肉,二两油,有钱没票你别想求。
这个时候物资极度匮乏,能有一身出去外面长(读zhang)脸的衣服(干净整洁的一身衣服),已经很不错,大部分人家都是一样,大的穿完二的穿,二的穿完小的穿,小补丁上打大补丁,特别是穿在外套里面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一堆补丁。
像刘海中家,刘光齐穿第一茬衣服,刘光齐穿过的衣服给刘光天穿,刘光天穿过的衣服给刘光福穿,不说一条秋裤穿九年,穿上个三年四年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这个时候,刘光福不光秋裤打补丁,就是穿的一双袜子,脚后跟和脚趾头的位置也是打的补丁,毕竟男人穿袜子都比较费。
“二哥,你醒了啊!那个什么,今天你就要搬出去住吗?”刘光福踩着一层铺的挡管,从二层铺上下来,跳到地上,一转头,看到刘光天坐起身体,瞪大眼睛看着他,着实把他吓一跳,等他缓过来以后,立刻歪着脑袋正色地询问起来刘光天。
“你今天赶紧去看看有没有零活干,少管我的事。这个给你,白天出去的时候想买点啥就买点啥,别乱花钱。要是毛兴国有时间,你也可以请他吃个饭啥的。回来的时候顺便买包大前门。”刘光天看了看刘光福,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从床尾凳子上的裤兜里摸出五元五角钱和几张粮票递给刘光福。
刘光天给刘光福拿五元五角钱和一些粮票,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
刘光福初中毕业以后,比他还不着调,跟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外面拍婆子,因为没钱没人,被打几次之后,跟他一样,在街道上打零工,只不过刘光福有个叫毛兴国的同学有点人脉,脑子聪明,总能找到一些活,有零活的时候,刘光福能够跟他的那个同学着混一混。
他这边暂时没有来钱道,刘光福这个时候必须要跟那个毛兴国打好关系,只有这样,他这边才能不被刘光福牵扯精力。
至于说轧钢厂的那个学徒指标,刘光天暂时并没有给刘光福的想法,因为刘光天心中清楚那个指标是咋来的,真要是让刘光福去轧钢厂那边上班,被他整够呛的郭家兄弟一定不会让刘光福好过。
看到刘光福把钱掖到秋裤松紧带开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藏好,只把他后给刘光福那买烟的五角钱揣到兜里,刘光天忽然觉得,刘光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蠢。
跟在刘光福身后洗漱完毕,刘光天觉得白天有必要出去一趟,需要购买一些必需品。
刘光天低着头,坐在饭桌下首和刘海中夫妇很是安静地吃完饭,也不看刘海中那边,直接回到屋里面。
再次从那破衣柜里面摸出来那把银白色的小钥匙,打开床底下的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来几张大黑十和一些票据。
躺在床上,看到院子里面的人都已经开始出发上班以后,他很是慵懒地抻了一个懒腰。
“妈,我出去上街一趟。”刘光天和何秀琴打了一个招呼,便低着头,快速从家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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